“怎麼會這樣？”卡洛斯喃喃道。他原本以為，莫笑笑隻是休息不好、營養不良加上天上膚白，才有一張僵屍一樣白的臉。誰知道，身體竟然這麼糟糕。
“她的痙攣的原因找到了嗎？”藍斯一言點出重點。
醫生看了眼處於昏迷狀態的莫笑笑，喟歎一聲，道：“比起身體的傷害，神經上的才是最嚴重的。雖不清楚具體，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她曾經受過極大的創傷。一旦爆發，足以致命。剛才，她應該是想到了與創傷有關的事情，身體才會產生這種反應。”
“將她治好。”
“是，我會讓她先睡過去。病中昏迷不能太久，否則可能醒不來。”尤其是，她還沉淪在夢魘中。
藍斯和卡洛斯交代了就離開了，一左一右的往樓下走去。一路上，盡是沉默。
卡洛斯擔心的看著麵無表情的藍斯。莫笑笑對於他而言，無關緊要，非要找個關係的話，隻能算是認識的人。
但他的哥哥，卻一直盡心盡責的待她，儼然將她當做喜愛的小姨子。
心性冷漠的人，又處於高位，在意的人，就更少。一旦在意上，甚至是愛上，必然會傾心照顧和保護，不單單是出於對他們的感情，也是源於自我保護。
莫笑笑現在可謂是聯絡藍斯與莫菲菲的橋梁，縱然能肯定她不會幫忙，但她不反對，就已經能夠動搖莫菲菲的心了。可現在……
那空白的兩年時間，必須得徹徹底底的調查清楚。
卡洛斯動用了手中所有情報力量，調查了兩日，才有了結果。卡洛斯已經累成狗，正癱在椅子上休息。這時，手下將調查報告呈遞了上來。翻開一看，猛地坐直身，雙眼瞪得老大，裏麵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卡洛斯迅速上樓，蹬蹬瞪的腳步聲，連綿不斷。
藍斯此時正在書房休憩。通宵一夜工作，困意不濃，仍難免疲倦。
晨光灑落，映照了他半邊身子。光與影相對，仿佛天使與惡魔的融合。或許是晨光太過舒適，他竟露出安謐神情。
然而，卡洛斯的闖門而入，打破了這片安謐。藍斯睜開眼，灝藍雙目，略帶不悅的看著卡洛斯。後者一滯，訕訕一笑，走了過去，將報告書遞給藍斯，第一次無視了哥哥的情緒，道：“調查清楚了。”
藍斯優雅的翻閱著報告書，那讓卡洛斯神色大變的報告書，似乎沒有引起藍斯半點反應。可周圍逐漸急劇下降的溫度，越來越壓抑的空氣，以及拿著報告書的手，攥了起來。紙張扭曲了幾分，上麵的字體，也跟著變形。
“哥哥……？”
“之前為何沒調查到？”
卡洛斯一怔，隨即道：“之前有人阻止有人調查，我們也未曾在意。但這一回，卻沒有任何阻攔。”悄悄的看了眼藍斯，繼續道：“因為是莫笑笑他們自己在阻止。可他們為什麼……”
為什麼還沒說出口，卡洛斯想到了什麼，神情驟變，冷汗不斷地滑落。
是啊，換做是誰，都不願意讓這等事情被人知道。而他們拚命隱藏的原因，不僅僅是為了保護莫笑笑，這個世界，不論在哪個地方，比起責怪加害人，更容易鄙視受害人。扭曲的世界，醜陋的人性，豈是本就傷痕累累的心，能夠承受得了的？還因為……
他們打算自己報仇。
卡洛斯忽然懂了，為什麼斬神對卡繆爾家族，態度十分不善。他最初本以為，斬神是在故作姿態，而是，這個家族裏的人，對他們最重要的同伴、家人，傷害如此大。
看了眼報告書附著的照片，那是莫笑笑念書時的證件照。她以前的照片，恐怕隻有學校檔案裏的，沒有被銷毀。
單調的證件照，樸實無華的校服，青澀卻比陽光還要明朗的笑容。純澈如清朗泉水，紅潤的臉頰，那麼的健康。微微勾起的唇角，和眼裏的狡黠，似乎是在為自己的惡作劇而開心。
明明是同一個人，可除了輪廓的相似，根本看不出是同一個人。這樣美好的人，竟然被人破壞成如此！
“弗勞德在什麼地方？”藍斯沉默的許久，盯著莫笑笑那張照片，神情幽深。
卡洛斯道：“在俱樂部和那群敗家子玩呢。他已經將那裏當家了。”
若說，以前是對弗拉德鄙視不屑，他的存在，就是褻瀆對卡繆爾這個姓氏的褻瀆。現在，則成了深深的厭惡和痛恨！恨不得，讓他深刻感受一下被他折磨過的女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