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菱歌就站在那裏冷冷的注視著他,也不說話。
“是致遠哥讓我來叫你的。”
王笑書微抿著向上彎起的唇。
拜托發出點聲音好不好,象鬼一樣。錢菱歌在心裏怨憤的嗔怪著,從他身邊穿過,向樓下走去。
輕緩的腳步踩在酒紅色木地板鋪成的樓梯上,意外的發現了一張陌生的麵孔。
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一張圓臉,下巴有點尖,一雙看起來圓圓的眼睛,正端著早餐上樓,在彼此發現對方的時候,一隻腳剛踩上第一級樓梯。
“玲兒,這位是錢菱歌小姐。”
跟在錢菱歌身後的王笑書向她介紹著。
她叫玲兒?談不上漂亮,隻能算是清秀可人。
“錢小姐好。”
玲兒咧嘴微笑著向錢菱歌打招呼,已經迎著她走來。
錢菱歌也還以禮貌的微笑,心中湧現淡淡的憂傷,在這個地方,她跟玲兒是一樣的。一直以為,她就像是保姆一樣照顧著寧致遠,然而……
擦肩而過時,玲兒身上散發出的清香竟有些熟悉,哦,是王若雲喜歡的香水味,以玲兒的收入是絕對用不起如此昂貴的香水的,想必是王若雲送給她的吧。
王若雲果然對人很好,錢菱歌潤澤的唇略向兩邊展開。
剛走出別墅,就看到寧致遠的賓利車停在那裏,原本背對著他們站在車旁打電話的寧致遠或許是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在轉過身時也隨即掛斷了電話,另一隻手則拉開了車門,閃身鑽進車裏。
他給錢菱歌的感覺就是他很不開心。
這張冷漠的臉就算是再怎麼英俊,錢菱歌都在心裏暗自鄙視,視若無睹的繞到副駕駛那邊並拉開了車門。
“誰允許你坐前麵的?”
錢菱歌手扶著車門,身子剛一側,一隻腳剛剛抬起,還沒落在車裏,在愣了一下後,那隻抬起的腳落回到地麵上,向寧致遠看去。
寧致遠居然能熟視無睹的靠在椅背上,微眯著狹長的眸子目視前方。
充當司機的王笑書略皺了下眉後,閃身上車,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車門關閉的聲音,錢菱歌拉開了後排的車門,身子一彎,坐進了車裏,身子貼在車門上,與寧致遠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笑書,開車吧。”
寧致遠的聲音不大,麵無表情,仿佛這聲音不是從他那兩片微抿的唇中吐出來的。
王笑書恰到好處的配合著,如同事先知道他要說那兩個字似的,發動著車子,一切顯得那麼的默契。
這是要去哪兒?車子緩緩啟動,向前行駛著。
錢菱歌心頭湧動著疑問,向寧致遠看去。
“既然是我的情人,有必要離那麼遠嗎?”
寧致遠也扭頭向她看過來,那張俊秀到慘絕人寰的臉上布滿冷漠與傲慢,永遠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象錢菱歌這種小人物就隻能仰視。
錢菱歌並未因此而有絲毫的自卑,而是向上挺直了腰板,讓自己也看起來傲氣十足。
該死的女人,居然在向她挑釁?
開車的王笑書抽動了下鼻子,表麵上看無動於衷,心裏不禁卻在暗暗發笑。當著自己未婚妻的弟弟麵前調戲別的女人,真的何時麼?
不過,他並不在意。並非虛假,而是真的。要不然,寧致遠是不會讓他看到這一幕的。
“我們之間有約定的。”
錢菱歌提醒著他。
這是在威脅她嗎?她當初是說過,隻要能夠在他身邊,當情人也無所謂。隻是,最近越來越懷疑,自己這麼作踐自己,真的是因為愛情嗎?
寧致遠也霸氣而冷傲了哼了一聲,手略彎曲著向錢菱歌伸去。
錢菱歌穿了條白色的過膝七分袖連衣裙,寧致遠的手一下子抓到她裸露著的手臂。
當手與肌膚接觸時,錢菱歌整個身體觸電般的抽搐了一下,緩緩向寧致遠看來,繼而順著他的手臂,將目光落到了兩個人的相連處。
與她不同的是,寧致遠是在心裏有一絲的觸動,目光直直的定格在這個女人憂鬱中難掩明媚的容顏上。
心忽然一觸,寧致遠的手忽然收回來,甚至感覺到很好笑。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覺得她非常的美麗。
誰也沒有發現,就在他們的車子駛離寧氏別墅時,明亮的玻璃窗前一雙眼睛正目送著他們,由於是坐在輪椅上,那雙眼睛的高度有限,從下往上是根本看不到她的。
“你知道我要帶你去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