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經緯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啞巴!”
“什麼我愛你,我永遠愛你呀,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啊,什麼我愛你滄桑的容顏勝過……啊……”時經緯彎下腰,皮鞋上生生被陸茗眉的高跟鞋跟摁出個印子來,“大姐,不帶這麼玩兒的!有你這麼過河拆橋的嗎?你知不知道今天的票多搶手,我們社裏幾個花癡女差點搶到打架!”
陸茗眉沒有工夫理會他。
程鬆坡的目光再次從這個角落掠過,“我覺得自己並不老,但總有記者不停地問,你如何看待你畫作的藝術價值,我常常不知道怎樣回答這樣的問題。因為在我看來,究竟能有怎樣的成就,會不會留名藝術史,並沒有那麼重要。”他語音清健,聲如金石,“隻要有你還記得我,我就是不朽的。”
因程鬆坡在記者招待會上提及父親,時經緯揣測這段父子情恐怕要成為接下來兩周諸多報紙雜誌的焦點,所以趕緊回報社抽出程鬆坡的資料來翻看。印象中程鬆坡現有履曆裏從未提及過父母,果然時經緯找來找去,也沒翻出一星半點關於他父母的消息。程鬆坡出國前的高中檔案裏父母欄都是空白,時經緯跑過那所高中,有老師根據舊檔案查出他是接受社會資助長大的,而資助人也早已離世。從網絡上搜索也一無所獲,十幾頁十幾頁的全是程鬆坡最近畫展的新聞、評論,或是他先前在歐洲獲獎的一些經曆,搭配各種關鍵詞搜索後總算搜到點陳年舊事,也不過是程鬆坡高中時給報紙的畫稿。
所有關於父母的信息都是一片空白,好像程鬆坡這個人是石頭縫裏鑽出來似的。
無奈之下時經緯嚐試搜索那位已逝的資助人的名字,出來的結果卻令他十分詫異。搜出來排在第一頁的信息,正是總社在明愛華之前的總編,姓王,因為名字普通,所以當初時經緯一時也沒聯係起來。那位王總編也已在八年前離世,僅有的這點信息也是吻合的……時經緯想起本次畫展原本競爭承辦的也有好幾家同行,還有財力背景均勝出己方的傳媒集團,當時老總以為勝算不大,還頗為惋惜。最終程鬆坡花落己方,社裏同仁都頗為意外,這裏麵……會不會也有程鬆坡感激王總編曾助養他的恩情?
可惜把程鬆坡和王總編的名字聯合搜索,就搜不出什麼有用信息了。時經緯琢磨著得找幾個知情人打聽打聽才好,偏偏王總編已離世多年,社裏除幾位高層,少有人與他共事過。在事情尚不明朗的情況下,直接去驚擾領導也不大好,時經緯便讓助手小趙把社裏關於王總編的資料給他清一份出來,趁著周末的時間在家裏惡補。誰知白費兩天工夫,仍一無所獲,百般無奈時他想到陸茗眉,電話剛撥過去,就聽到陸茗眉哀聲道:“此人已死,有事請燒紙。”
時經緯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走了三條街,腿都要斷了。”“你……程鬆坡呢,你沒和他一塊?”“沒呢,明天要用的PPT我還沒做,準備今天下午搞定的,結
果筆記本摔壞了,跑了好幾條街也沒找到合適的維修部,原廠維修部說要一周才能拿回來!可我PPT明天就要用了,哎呀你有什麼事兒啊,急不急?不急明天再說吧,現在我正滿大街找能修的地方呢……哎,你認不認識什麼地方修電腦特別快的?價錢不是問題,關鍵要保證修好。”
時經緯不假思索道:“你來我這兒吧,我家裏還有台電腦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