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姚如言打破了沉默,隻是依舊冷著一張臉:“說罷,怎麼回事?”
陸乘錦笑了笑,仰著頭看向姚如言,明知故問:“什麼怎麼回事?”
“你身上的蠱是怎麼回事?”
姚如言知道,若是繼續打啞迷,陸乘錦一定跟她瞎扯,隻有把事情挑明,她才能說實話。
陸乘錦依舊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姚如言,“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陸乘錦不信姚如言僅憑傷口不能愈合就斷定她體內有蠱蟲,繼續裝瘋賣傻。
姚如言壓抑著怒火,盡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和平常一樣,耐著性子問:“別裝了,傷口不能愈合、身上若有若無的水仙草味……”
陸乘錦打斷姚如言的猜測,解釋道:“傷口不是不能愈合,隻是愈合的慢,是我本身的原因。
至於你說的水仙草味,我常年吃藥難免沾染藥草味兒。”陸乘錦停頓了兩秒後繼續說:“所有,請不要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
陸乘錦自認自己的解釋天衣無縫,看姚如言還能說什麼。
姚如言鼓了鼓掌,被陸乘錦氣笑了,咬牙切齒道:“好好好好,那你怎麼解釋手腕上的紅線?
結合剛才我所說的症狀,你分明就是中了蠱——如果我看過的話,你中的還是蠱中之王。”
聞言陸乘錦一愣,隨即便調整好表情,神色自若,將胳膊抬起,姚如言所言不假,陸乘錦胳膊上的確有一條紅線,那條紅線從手腕關節處起始,一路蔓延到小臂一半的長度。
最開始發現的時候,還隻是一粒小小的紅點,沒想到不過幾日,長的這麼快,她猜測這多半與她過多動用靈力有關。
在白皙的皮膚上,鮮紅的線條如此明晃,陸乘錦移開了目光,看向姚如言輕笑到:“不過紋身而已,至於如此大驚小怪嗎?”
陸乘錦話鋒一轉,“不過,在下倒是很想知道我從未與人提起的紋身,姚道友是怎麼知道的?”
姚如言沒想到到了如此境地,陸乘錦竟然還能信口胡鄒,她也佩服她的淡定和強大心髒了。
“你還真是厲害。”
姚如言一語雙關。
陸乘錦也毫不客氣,還拱了拱手,“承讓承讓。”
突然,陸乘錦感覺體內的蠱蟲在躁動,啃食著她的血肉,想動用靈力去壓製,動彈不得。
又來了。
上一次還是在與上官無月打鬥都時候有這種感覺,可這次她什麼都沒做,為什麼卻連靈力都調動不了?
喉中傳來一股腥甜,陸乘錦強行壓下,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姚如言:“是你?”
姚如言攤攤手,一臉無辜:“你在說什麼?”
這回裝傻的人輪到姚如言了。
胸口處傳來一陣強過一陣的疼痛,陸乘錦不由的蜷縮起身子,艱難的抵抗著。
姚如言睨了陸乘錦一眼,“別裝了。”
姚如言自己的手段幾斤幾兩她還是知道的,定然是不能讓陸乘錦這般。
四周開始變得模糊,陸乘錦看不見也聽不見,隻能用力抱住自己,企圖緩解疼痛。
潔白的額頭上冒著細密的冷汗,打濕了鬢發,眼角也染上了一抹鮮紅,看起來狼狽而脆弱。
姚如言也發覺陸乘錦不是裝的,慌忙用靈力去探陸乘錦的情況,然而陸乘錦體內橫衝直撞的靈力直接將她彈了出來,姚如言一個踉蹌,後退幾步才站穩。
姚如言焦急的詢問:“你到底怎麼了?”
陸乘錦不知道姚如言在說什麼,隻覺得她說了什麼,渾身疼得不行,胡亂回道:“裝病呢。”
“你還真是小心眼兒。”
都這樣了還能想著氣她,姚如言也是無語。
隻是再這樣下去估計不行,姚如言深吸一口氣,慢慢將靈力一點點輸送進去,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雖然也有阻攔,但還是成功輸進去了。
姚如言加大靈力,帶領陸乘錦暴走的靈力,一點點平靜下來最終回歸正軌。
運轉幾個小周天後,陸乘錦身上劇烈的疼痛終於有所緩解,姚如言也累的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