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一聲聲悲傷無助的聲音在我耳邊呼喊著,我能聽到這是我母親的聲音,同時我還能聽到“噠噠噠”的農用三輪車發出的聲音,但是我就是沒有睜開眼鏡的力氣,我的思緒時有時無,但是我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上午我在地裏打農藥,中午吃完飯後我感覺天旋地轉,然後就陷入昏迷,等等這是我的思緒嗎?來不及思考,因為我的這個身體已經陷入昏迷了!
“睜開眼,你叫什麼名字?”有一個大夫一邊用手扒拉著我的眼皮,一邊用手電照著我的眼球,而我很想回答:“我叫劉愛君!”但是我臉上罩著氧氣麵罩,我無法說話呀,大夫很急,我也很急。終於大夫可能反應過來了,他說:“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點點頭,“你知道你叫啥名字嗎?”我點點頭!大夫說了一句:“行了!”然後我就又暈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我醒來了,看著周圍的一切,如此熟悉,這個場景如此熟悉,我的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心電圖,下麵插著尿管。渾身一絲不掛,關鍵部位是母親用一件她的薄襯衫蓋著。我想掐自己一下,但是我發現我沒有力氣。我這是在做夢嗎?還是我穿越了!不可能這太扯了,一定是做夢吧!而且我現在特別想上廁所,所以我得醒來,要不然我得尿床了,一個三十多的人尿床那可熱鬧了。可是我發現我是醒著的,並且一再確定。而且我不是三十歲,因為我的身體跟我三十歲比,確實是小了一號,三十歲的我九十公斤,大腹便便。可現在的我居然有六塊腹肌。我能確認我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2002年!為什麼這麼清楚,因為那一年我初二,我也是送到醫院搶救了!怎麼會這樣?明明之前我在草原上跟孩子搭帳篷,怎麼一下我到這了?我兒子呢?我的內心特別亂,我的思緒也很亂。但是我沒法說話,因為我的臉上正戴著氧氣麵罩。
我觀察了一下,這個環境我也很熟悉,就是方麵搶救我的那間病房,牆麵差不多有一米高的綠色,然後就是白色,屋裏有兩張病床。一扇黃油漆斑駁的舊木門,門的正中間有一塊玻璃,當然我周圍有心電檢測儀,除顫儀,跟當年我來這一模一樣。其實我也想說說當年我怎麼進來的?
我出生在一個西北農村家庭,家裏父母是農民,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家裏原來住在山裏,後來搬遷到了我們現在住的地方,但是家庭確實比較貧困,所以開學上初二的我,早就開始了打工生涯,當然就是幫附近的地多的人家幹農活,一天能掙三十塊錢。今天是怎麼回事呢,是因為我們這邊有一個玉米種子培育基地,他們要給玉米打農藥,一天給五十塊錢。挺合適,所以我跟我哥還有村裏的幾個大人和同齡的孩子一起給打藥。我們確實是沒有自我保護意識,口罩也沒帶,我的噴霧器竟然漏水,漏的我的後背全是,今天是第二天了,活到中午也就幹完了,幹完活後我哥他們就回家了,但是我太熱了,所以我就去河裏遊了泳,回到家一邊吃午飯,一邊看《情深深雨蒙蒙》,突然我感覺自己難受,我就到了大門外,然後開始嘔吐,吐完後我覺得自己好多了,我就走到院子裏,可是這時候我卻發現天旋地轉,沒辦法我就坐在地上用一個手扶著,讓自己好受一點。我的母親在房上收拾新收回來的黃豆,但是她應該也很難受,不過她不是身體有恙,而是母子連心吧!她內心焦急的根本沒辦法幹活,索性她就放下了活,一邊下梯子,一邊自言自語“我今天怎麼心急的幹不了活!”這時她看到了院子裏的我,她就招呼我爸,讓我爸看看我怎麼了,我爸看過說是感冒,我媽給我找了感冒藥,讓我吃了。可是我那時候特別暈,站不了,坐不了,躺不了,隻能趴著在床上。然後我母親就說她心快跳出來了,她跟我爸說“送孩子上醫院吧,我心裏很難受,咱們別在家耽誤了。”這個地方必須說一下,我媽在有的時候真的是預感很準。我爸仍然不以為然,此時的我已經有點呼吸困難了。我媽一看不行就開始催促我爸,我爸也覺得不對勁了,趕緊發動了我們家的農用三農車,把我往鄉衛生院送,也就是剛開始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