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
院子仍被穿著“七二”式警服的警察包圍。
一夜未歸的狗哥,扶著牆麵醉醺醺的走到這裏。
按原來的計劃,他應該要去接應張小仙他們。
之前兩人給他們傳過消息,會一起行動,但他想著他們也算“熟人”,不至於連這點事都辦不成,所以他放了張小仙的鴿子,在院子裏和兄弟們待了沒多久,就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裏喝了點酒。
一喝不要緊,他本來酒癮就大,之後更停不下來,在地板上睡了一夜,直到六點才清醒過來。
這一睡,幫他暫時逃脫了一副手銬,但他回來也發現“家”被偷了……
當即臉色不善,原本近乎猙獰的臉孔上,漸漸覆蓋上一抹掩飾不住的凶惡之色。
兩個蠢玩意,這點事都辦不成,白瞎了之前那些糧食。
一個巡邏的便衣警察看見他,走了過來,
“喂,來這裏幹什麼,不知道正在辦案嗎?”
他們相隔不到兩米,狗哥突然抓起地上的稀泥,糊在臉上,遮住整張臉。
身子歪歪倒倒的站不穩,大舌頭道,
“軍爺,不小心到這的,馬上走。”
“啊呀,你這家夥,到底喝了多少?”
才靠近就聞到一大股酒味。
怕不是哪個地方跑過來的酒鬼。
但該辦的事還是要辦的。
“我問你,路上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呲——呲——
回答他的是一陣激烈的放水聲。
他不悅的叉腰,
“嘶,你這家夥……”
不等他繼續,院門前傳來聲音,應該是又發現了什麼線索。
“以後少喝點馬尿啊!”
他走遠後,狗哥才提起褲子,麻溜的離開,看不到一點醉意。
“怎麼了?”
“在那裏看到個酒鬼。”
“長什麼樣?”
“沒看清。”
“那你看看這上麵說的,逃走的人販子右臉有塊刀疤……”
“那他……”
等兩人再次走過去,地上隻剩下一灘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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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火車站。
即將到站的綠皮火車旁,站著個毀了容的男人。
右臉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來往的人無不悄悄看向他,卻又被他毫無感情的眼神嚇到。
等火車到站的鳴笛聲響起,不斷有人出去或進來,他才低著頭,低調的離開。
熙熙攘攘的人群裏,很容易互相撞到。
“Duang~”的一聲響起,狗哥被撞倒在地。
拎著大包小包的大叔回頭,抱歉的道,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他身量高,大概四十多歲,穿著件中山裝,氣派十足,硬挺的眉目能看出平時是個嚴肅的人。
“沒事。”
狗哥重新爬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包裹。
看不出什麼情緒,要往前走時,大叔又叫住了他。
“等一下,你的臉……”
俊美大叔冷冷看著他,
“刀割的吧。”
那種劃痕,和燒傷燙傷毫不沾邊,像是刻意把自己的臉毀掉。
狗哥抬頭和他對視了一眼,轉身就向後麵跑起來。
大叔追了上去。
……
一段距離後,見自己跑不過了,狗哥從包裏掏出刀來。
把東西架在旁邊女孩的脖子上。
“你再敢過來,我就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