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說到柳葉溝很少有人能認出顧沛軍,但也不是沒有。
宋大牛回到家後越想越不對勁,今天拉著他說半天的中年男人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雖然不太相信他說的話,但他年輕的時候認識個走南闖北的人,對外麵並非完全沒有見識,還托那人帶過東西。
仔細摩挲著嘴邊那一圈紮人的胡茬,他那張因為吸了旱煙,染上一點煙油的老臉皺巴巴的。
突然想到什麼,他驚的坐起來,翻箱倒櫃的找,好不容易才從床下的木箱裏找出一份報紙。
曆經二十多年的歲月,紙張泛黃著,被他愛惜的存放起來,帶給他無數次感動。
再看一次,他還會記得上麵的每一個字,心裏的熱情和激動久久不曾停歇。
這次他著重看了報紙上的圖片,在上麵發現一個不久前才見過的臉龐。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
“嘶,我這眼睛是不是花了,都看不清了。”
他再湊近些,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
“謔,是真人!”
半躺著驚得坐了起來,他小心的把報紙放了回去,這可是珍貴的回憶,馬虎不得。
然後撒丫子狂奔出門,堪比現代的追星現場。
村裏的土狗都跟不上他,眼睜睜看著宋大牛一一超過它們,驚得狂吠出聲。
到林家的時候,宋大牛一把骨頭都要散了,扶著牆老牛喘氣,發出“呼呼”的聲音。
林望星給他開門,小小的一個,仰頭看著,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疑惑。
“叔,你跑那麼快幹嘛,看給急的。”
宋大牛搓了搓手,眼睛不斷朝裏麵瞟。
“星星啊,你伯伯在家嗎?”
林望星看他頭一直往裏偏,那迫不及待的模樣,一隻腳已經伸了進去,懂事的問:
“在,叔你要進來坐坐嗎?”
“坐坐坐,怎麼不坐。”
得到同意,他直接將麵前的小人兒扒拉開,衝了進去。
小孩子家家的,怎麼會懂他的急切。
林望星看得愣了愣,現在的大人都這麼急躁了嗎。
顧沛軍還在糾結工廠的選址,突然從外麵衝進來一個人。
憋紅了臉,語無倫次的看著他,激動得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領…領導。”
“老哥,你……”
話沒說完,被宋大牛的嚎叫聲打斷,“領導,我終於見到您了!我宋大牛出息了,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活的領導!嗚嗚嗚。”
“怎麼,你還想見到死的領導不成?”
“也是沒那個機會。”
顧沛軍:“……”
宋大牛停下拍大腿的動作,手垂到褲縫邊,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正氣十足的吼到:
“歡迎領導蒞臨柳葉溝,我代表全體社員向您表示感謝。”
顧沛軍和他握了下手,又把他激動的,決定一個星期都不洗了!
“領導,您遇上什麼麻煩了嗎?有什麼是我能做的。”
才進來時就看到他緊緊瞥著眉,宋大牛才問了一句。
“嗯,我在想建個工廠,既方便與外麵進行交流,又方便材料的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