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羽還在樓梯間，便已能聽到下麵的交談聲。
一道慈祥蒼老慢悠悠，一道溫柔明亮也慢悠悠。
“舍得起來了？大少爺。”淩羽奶奶故作誇張調侃一聲，後看向坐在對麵的漂亮女孩，嗬嗬笑道，“人家小雪上去看了好多次了，你都不醒。”
淩羽聞言就笑著，也不接話，便見綾華俏臉微紅，指了指桌上。
桌上放著涼著的白粥，兩碟涼拌菜。
“要吃個小菜嗎？”綾華看向淩羽，微笑著問道，說著便欲起身前去熱菜。
“不用了，隨便吃點，不然晚上就吃不下了。”
淩羽說著便胡亂吃了起來，他有熬夜經驗，現在少吃，晚上正常吃，作息便還是正常的。
“怎麼還在看這個？”淩羽扭頭，看著電視裏放著的電視劇，聽著耳熟得都要能背下來的台詞，嘖嘖道，“我小時候，你就看這個，每次回來感覺也都在看，現在還在看，不知道看幾遍了。”
老人就搖著蒲扇嗬嗬笑著。這般年齡這般環境的老人，好像確實看不膩某些經典，甚至不一定看得懂，但就是願意看，可能是圖個熱鬧，也可能是圖個印刻著某段時光的記憶。
“常看常新嘛。”綾華替老人回答。她這幾日也陪著看了不少了，甚至不少地方都是她為老人解答。
“小雪耐性好，願意陪我們這樣無聊地坐著，現在可沒幾個這樣的年輕人了，你就不行。”
“那是，誰比得上她啊。”淩羽毫不在意這般貶自己誇綾華的說法，甚至暗暗自得。
“看把你得意的。”老人搖搖蒲扇，笑罵道。
明明是祖孫二人對話，卻句句不離身邊人，害羞的也是身邊人。
下午三點，外麵太陽正盛，村裏都在休息，淩羽爺爺這樣的則湊到村裏小賣部一起玩牌去了，打得很小，一下午也沒什麼輸贏，放在淩羽小時候，可能出錢的大頭在給淩羽買零食，主打一個消磨時間。
頭頂大吊扇也在嘩嘩嘩轉著，綾華時不時抬頭看一下，收回視線時偶爾能與淩羽對上，想來二人的擔心都一樣，害怕這東西掉下來。
淩羽從小擔心到大，這十來年的老吊扇還是這樣搖搖晃晃堅挺著。
“小雪，等一下，我去拿個東西給你。”老人留下一句便去了臥室。
看著奶奶神秘的模樣，綾華微微疑惑，又看向淩羽，希望得到答案。
而淩羽已經有了猜測，卻不作答，保持著懸念。
沒過多久，便見老人回來了，手裏捏著一根小物件，被布纏著。
老人手慢慢地將布一點點揭開，露出下方陣容。
灰撲撲的銀色，造型談不上精致，但沉澱著時光。
是一把銀簪子。
“我婆婆給的他們淩家的傳家寶，我傳到了許蘭哪兒，將來由她再給你。”
“嗬嗬，這是我當年的嫁妝，我沒女兒，也沒孫女外孫女，現在傳給小雪你了。”
“其實該你們結婚再給的，但我怎麼想，你們都肯定是要結婚的，那忘給不如早給。”
“你也別拒絕，這種物件不值幾個錢，就表示個心意，你收下，我就開心了。”
……
……
……
想不到吧，十二點半沒有，現在有。（剛才手機趕回來的，太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