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萬籟俱寂——並不是，蟋蟀與蛙叫不絕於耳，窗簾未拉，可見外一輪圓月，又是十五。
零零散散的，還有螢火蟲在飄蕩，小時候淩羽愛抓，結果抓到手發現醜醜的還臭臭的，就不抓了。
淩晨一點過，淩羽驀地睜開眼，他一直沒睡著，每個月總有那麼一兩天。
借著月光，清晰可見一旁靜謐美好，比月光更皎潔的睡顏。
眉眼舒展，小嘴微張，睡得正香。
柔順發絲散在枕間與淩羽胳膊上。
原本失眠的躁動，在此時被治愈，淩羽就這樣賞析著，注意到了綾華枕著的自己的手臂，不注意不要緊，一注意就感覺到麻了。
就和“呼吸”一樣，不注意的時候，它是被動，但一旦你注意到它，那它就轉為主動了。
淩羽小心翼翼微微動了動手臂，換了個姿勢，側身另一隻閑置的手環抱過去，連同薄薄的被子與綾華嬌小的身軀一同抱入。
軟綿觸感無法被遮掩，隔著一層層薄薄的布料，從一端傳遞到另一端。
此時蟲鳴蛙叫更甚，先前靜謐下去的心緒，一下子再次翻湧而起，壓抑不住。
喉嚨幹澀，手腳不由出了些汗，嘴唇也有些發幹。
發幹自然要潤，要潤就要有濕潤一點的東西，淩羽左顧右盼，看到了床頭櫃的水杯，將其略過，落到了近處。
遠水解不了近渴，淩羽鎖定嫩嫩紅唇，嬌豔欲滴。
於是，他鬼鬼祟祟，以肩膀支撐，撐起一點點身體，靠了過去，動作輕微，避免弄醒綾華。
淩羽輕輕印了下去，這是他最輕的一次，甚至可以說就是淺嚐輒止的碰了碰，未嚐試深入。
可這般淺嚐，卻讓淩羽更加幹燥了，躺平了一會兒，再難入睡，準備起身透透氣，緩解緩解。
他小心扶起綾華腦袋，將手臂抽了出來，輕輕下床，躡手躡腳到門邊，剛準備開門，便聽到了一聲嚶嚀。
回頭看去，見綾華小眉頭皺起，一番努力後睜開眼。
“你、去哪兒？”
聲音帶著嬌憨，粘粘的。
“呃……”淩羽身形一頓，總不能說有火在燒吧？
於是他如是說道：“有點餓了，我去煮個麵。”
“我給你煮。”綾華似乎精神了一些。
“你繼續睡吧，看你也困困的。”
卻遭到了綾華的拒絕：“不幹。”
這般幹脆利落的拒絕與帶著絲絲嬌蠻的語氣，淩羽還是第一次在綾華身上聽到，果然是還未睡醒。
嗯，重要的是，強硬的還是為了要去給他下麵。
但是，這樣狀態下的綾華，他可能說得出拒絕？
深更半夜，老人早就睡了，兩人輕手輕腳下樓，半夜有些冷，綾華在睡衣外披了件淩羽的外套，看著有些奇怪，但又莫名家居。
“大半夜的，影響你睡覺了。”淩羽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最主要的，這是個謊言……
“你再這樣說，我就要生氣了！”
“那不說了，來嘴一個？”
“……”綾華沉默著，回轉身子，墊起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