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幹淨積雪,天台原貌顯現出來,兩個大棚的骨架完好,些許塑料薄膜壓的變形,看著問題不大,姐弟便沒進去檢查了。

站在天台欄杆旁望向遠處,灰暗陰霾的天空顯得厚重壓抑,寒風呼嘯,天地一片素白,冰封千裏,滿目荒涼。

“走吧,冷了!”

許依依陪著許爾辰一塊把窗戶換上防彈玻璃才回家。

半夜。

“哐哐哐!”許家的門被敲的震天響。

守夜的何軒嚇的不敢出聲,緊張的輕推表哥,許爾辰睡夢中隱隱聽到了嘈雜聲,徹底清醒後,門口敲門聲越來越響。

“沒事,可能是周航他們,”許爾辰對何軒說。

客廳裏的其他人紛紛醒來,許依依開燈,許爾辰在門前大聲問:“誰在敲門?”

“我是10樓的孫炎承,求求你們救救我媽,她發燒快不行了,我知道你們家有醫生,我有物資,可以出診費,”門外男人心急如焚的喊著。

許爾辰略微沉吟片刻,“稍等!”是孫炎承,和他打過交道,認得聲音。

“我去看看,”也不同家人商量,許爾辰邊說邊穿衣服,他知曉家人和他想法一致。

許依依不放心弟弟一人,“我跟你一起下去。”

姐姐的能力他清楚,沒猶豫的點頭。

很快穿好衣服,戴上醫用口罩,許依依囑咐何軒,“我們走後誰敲門都不要理。”

“知道了表姐。”何軒聽話認真道。

許爾辰挎上急救箱和許依依與門外的孫炎承彙合。

見他們背著藥箱出來感激涕零的看著姐弟倆,“謝謝你們願意給我媽看診。”

如此惡劣的氣候,不說現在,恐怕災前都很難找到樂於相幫的人。

邊說邊帶著姐弟下樓。

因為焦急,三人走的很快,進到1004沒時間寒暄,許爾辰箭步走到火爐旁的床邊,屋裏隻有一盞燈光微弱的台燈,此時就擺在床邊的櫃子上。

放下急救箱,暗黃的燈光下床上的婦女已是呼吸困難出氣多進氣少了,許爾辰打開手電照明,婦女臉上脖子上都有凍傷痕跡,時不時伴有劇烈咳嗽和寒戰還發著熱。

許爾辰掏出聽診器,離近火源稍微弄暖和,塞入耳朵時被帽子擋住,許依依醒目的幫他撩開一點,帶好耳塞又把帽子包上。

許爾辰隨後拿聽頭讓圍在床邊的一個女人掀開被子一角,他隔著一層衣服探聽肺音。

客廳裏的人都沒鬧出響動,為讓許爾辰能安靜的看診。

片刻,濕性囉音,是肺炎!不會聽錯,這幾個月隻要有空閑他便會繼續學習未完成的學業,碰到難以消化的問題就會請教外公。

肺炎症狀太明顯,不用拍片便可確定,但話不能說的太滿。

收回聽頭,抬頭跟孫炎辰說:“身上的凍傷問題不大,內服和外擦就可以,主要是肺部感染了,也就是肺炎,你媽的病情太重,必須輸抗生素。”

“但沒有儀器檢查,不能百分百確診,隻有根據症狀大概用藥。”

其實孫炎承早有預感,咳嗽這麼多天,吃了各種藥也不見好轉,肯定是他們吃的藥不對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