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素看著安無憂俊雅的側臉,即便此時因為一夜的奔波而顯得有些狼狽,然依舊難以掩去他天然秀美的容顏。
吞了吞口水,林若素覺得喉嚨一陣發幹。
安無憂心裏擔心林若素在想安狐的事情,見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不由有些遲疑地問:“姐,什麼事?”
林若素被安無憂的聲音拉回了神。趕緊摸摸自己的嘴角,幸好,沒有口水留下來,不然就糗大了。她暗暗汗顏,並且在心中提醒自己,她隻是要問無憂對他有沒有感覺而已,不是要對著他的臉想入非非,林若素,你要保持清醒。剛才隻是你發燒,一時想著安無憂失身,不是,是想著問安無憂的話有些失神。這是病理症狀,冷靜,深呼吸,一定要冷靜。
內心冷靜再三的林若素重新看向安無憂:“無憂,我……”
目光觸及安無憂清亮的眼神,林若素忽然便有些說不出話來。明明想好的說詞都已經到了嘴邊了,卻一下子跟蒸發了一樣,全隨著她的呼吸變成水蒸氣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姐?”安無憂看著林若素欲言又止,不知她到底想說什麼。
林若素被安無憂喊得一激靈:“嗯?”
安無憂有些疑惑:“姐,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燒又嚴重了?”他說著,伸出手去試她額頭的溫度。
林若素心裏有鬼,呃,是心裏有事,便乖乖坐著不動。
“溫度還是燙了些。”安無憂道,刀裁一樣的雙眉微微皺起。“我先回房換身衣服,我在這裏你怕是休息不了的。”語音未落,他就已經站起身來。
林若素眼見他要走,連忙站起來去拉他:“無憂……”她本是想說自己有話要問他,不想起來得太急,頭暈眼花,一腳絆倒,幸好安無憂就在旁邊。
隻是安無憂本是要走,此時回轉身去,拉起她已經來不及,又怕她那樣臉朝下直直摔了下去會磕碰出傷來,便足下微屈,擦著地麵過去,穩穩地用自己的身體當作墊子借住了林若素。
汗,算上淩晨安無憂抱著他把自己當滑板把她從被囚房間的床邊運到對麵牆下,這已經是第二次她把無憂“壓”在身下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林若素看著安無憂微微皺起的眉,想起他背後還有傷,立刻撇開自己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
“你沒事吧?”從地上起來的兩人忽然一口同聲滿臉關切地問著對方。
均是詫然的眼神,愣了片刻卻又都笑了起來。
林若素笑得兩眼彎彎,即使滿麵病容也散發著自若的神采。
安無憂的笑容淺淡,隻是嘴角微揚,眉眼卻舒展如新,說不出的雋雅自在。
林若素看著他的笑容,不由有些怔然。當初,第一次說他笑得好看,是他們來京都的路上,去客棧投宿,自己偶然間提起的。是不是,從那個時候起,他的笑容就多了起來呢?他是因為自己說他笑得好看,所以笑容才多了起來,還是因為,他看見自己的時候,就會真心展露笑容?
“無憂,我……”林若素的口不由張了張。
“嗯?”安無憂應聲朝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