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麵倒是不錯。”唐海潮用圓珠筆在空白稿紙上寫了方便麵三個字,又自言自語道,“這時期方便麵簡直是一本萬利,可惜這投資太大了,沒有個上千萬,別想搞好,小打小鬧根本就不行。沒看到這時期市麵上多少方便麵品牌麼?可後來能站住腳的,不就是康師傅統一那麼幾家麼?原因雖然是多方麵的,但主要還是一個規模二字,自己現在資金太少,這些實業還是不行啊。”
說到這裏,唐海潮再次在方便麵三個字上麵打了個叉號。
“同理,冰茶也是一樣。”唐海潮又在紙上寫了個冰茶,並且劃了個叉號,“茶飲料在未來的確大有前途,而且現在剛起步,利潤不要太小,旭日升一開始就是這麼起來的。不過跟方便麵是一樣的道理,這東西先期投入太大,沒有個兩三千萬,也根本啥都做不了。也不是我目前能做的。”
看了看紙上的幾個叉號,唐海潮搖搖頭:“同理,服裝啊貿易啊什麼的,都不行,不是目前的我能做的,也不是我這點錢可以做的。唉,二十萬啊,要說在這時期也不算個小數目了,可一旦要想做點什麼事兒的時候,卻發現這點東西根本不值一提。”
說到這,唐海潮把圓珠筆一扔,起身往床上一躺,一邊盯著有些發暗的天花板,一邊再次想起了心事。
唐海潮這時候想起了一句話,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的確,唐海潮現在真的想不出自己接下來除了繼續剽竊小說歌曲外,還能具體做點什麼,但他可以從現在的大勢入手,說不定從高端上麵,能夠見到一點自己未來走向的端倪。
他畢竟是一個重生者,重生者的最大優勢,恰恰就在於對大勢的把握。
1993年,糧票取消,糧食價格在一定程度上放開,再加上前期投資過熱,經濟體製轉型,結果造成整個國內物價飛漲,通貨膨脹的壓力驟增,許多公司企業也從原來的就怕生產量不夠,變成了就怕生產的太多,重複投資盲目投資的現象多有發生。
也就是在這一年,國內財政赤字激增,中央手頭沒錢,地方卻因為經濟體製轉變的活力,而變得手頭寬裕,形成了一種中央窮,地方富的強枝弱幹的局麵,而麵臨這種局麵,中央必然會采取果斷措施收取這部分權益,兩稅製已經開始醞釀,年底開始試運行,到了94年,就真正開始實行了。
還是在這一年,亂貸款亂投資以及亂集資現象嚴重,國內的整個經濟大環境呈現一種雜亂不堪的局麵,中央管不住,地方不想管,再加上政府刻意經商,官商現象嚴重,說是民營經濟的春天,但其實這時期根本就是官商天下,自己在這時候要在國內想搞實業,跟本沒前途。
也就是說,在這一年,如果走正當途徑去賺大錢,根本行不通,隻有那些倒買倒賣投機倒把的,才能在這段時期賺到錢。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出來混,總要還,國家的牆角也不是那麼好挖的,這時期如果投機倒把嚴重了,早晚會被秋後算賬。看看進入新世紀,這時期暴富起來的人,還有幾個能有好下場的?
93年,不怕沒智商,就怕沒膽子,可如果一味的膽大,早晚也有被正法的一天,所以走偏門搞走私之類的,恐怕是不行的了,自己雖然知道不少這些來錢快的行當,但既沒那個魄力,也沒那個膽子,更沒那個心思。
“要合理合法,還得掙錢快,還得最後不能被秋後算賬……”唐海潮皺緊了眉頭,“現在這年月,到底做什麼才好呢?倒賣國庫券?那利潤倒也不錯,操作起來也沒啥難度,就是利用國庫券的地區性差異,從國債不好賣的地區低價收回國庫券,然後去上海深圳等國庫券暢銷的地方高價賣掉,賺取中間的差額,當年的楊百萬貌似就是這麼發家的。不過這顯然不是自己目前能做的,除非自己不上學了,跟個民工一樣整天去各地收購國庫券。”
“國庫券此時還有期貨市場,那倒不用整天到處跑了,不過這東西根本不是我能做的,那純粹是權力者的遊戲,自己缺少的,恰恰就是權力。”唐海潮笑了笑,“至於現在的國內股市,那更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散戶是不可能賺到大錢的,根本都是一些權貴者的遊戲場,我就算重生的,貿然進去一樣死的很難看,畢竟股市的變化不是我能控製的。”
“也就是說,如果我想賺快錢,就必須找一個盤子足夠大的,大趨勢不容易變化的,權貴階層不能隨意控製的行當,隻有這樣的行當,我才能利用先知優勢在裏麵賺大錢,這思來想去,好像,似乎……啊,我知道了!”
說到這裏,唐海潮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睜的大大的,嘴裏輕輕地吐出了四個字:“鋼材!期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