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將死死護住自己的蘇丁推開,小聲道,“他們是衝我來的,你和你的好朋友先跑吧!”
蘇丁心想,難道我們就不是好朋友嗎?
電詐園的幾個人端著槍,壓低身子,眼睛四處搜尋,嘴裏止不住地嘲諷:
“別躲了,沒用的!現在出來還能死個痛快,等會爺幾個不高興了,把你們全都剝皮!”
草叢裏趴著的高飛沒有出聲,因為他知道他們的殘忍不是假的。
歹徒們沒了耐心,摟了槍栓,開始往可疑的地方不住掃射。
一雙臭氣哄哄的皮靴緩緩接近了高飛蘇丁藏身的草叢。
他們都屏住了呼吸。
高飛忽然察覺到蘇丁的身體在慢慢地離開自己,心裏已經明白他想用自己做誘餌,把敵人引到別處去!
他立刻將蘇丁悄悄摟進自己懷裏,輕輕拍了拍蘇丁的後背。
皮靴幾乎在他們的麵前停了下來。
高飛聽到了熟悉的子彈上膛的聲音。
惡魔一般的聲音在他們腦海裏炸開:“你們已經被我發現了!”
“砰砰砰!”
子彈打在泥地裏,飛濺的泥土嘣了他們滿臉!
高飛將蘇丁試圖抬起的狗頭重重地按回地裏。
那雙皮靴見到草叢裏沒有動靜,在原地遲疑了一會兒,腳步鄭重,遲疑地漸漸靠近……
“誒呀媽呀!”
“什麼東西!”
“是啥活鬼嗎?”
“怎麼還不開槍!”
“大哥,我害怕,這是什麼惡鬼,不是緬寨那幫人講的什麼當地鬼吧?!”
“你人楊威也就算了,怎麼連膽子也跟著萎?”
高飛和蘇丁驚奇地對視,不知道那幫人到底看見了什麼東西。
一幫人大呼小叫地互罵了半天,誰也不敢開槍,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彪子仗著彪呼呼的,大著膽子探頭看了一眼,電詐園的人都跑幹淨了。
空地中間,隻有一個烏漆麻黑,說是像人,又有點像鬼,更像是一個草堆的東西,呆呆站在原地。
蘇丁從草叢裏走出來,繞著這個“草堆”,好奇地嗅了嗅。
彪子:“我在東北還學了幾招出馬仙的東西,日落西山啊,黑了天,愛海愛海愛海喲!”
蘇丁:“我的建議是別唱,死人都能讓你唱活了!”
“那這玩意到底是個什麼鬼?”
蘇丁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這不是別人,阿坤的味道你還聞不出來嗎?”
彪子眼睛瞪的溜圓,“你還真是我見過嗅覺,身手最好的狗!”
“不過你不是說你有很多狗手下嗎,咱們出來了這麼大半天,也沒見過他們?”
彪子漆黑的臉似乎微妙地一紅,原本搖的歡快地尾巴罕見的耷拉了下來。
“手下這個事,怎麼說,貴多不貴精……”
“所以其實一個也沒有?”
“那倒是還是有一個的。”
“這狗就叫好多?”
“蘇丁,你小子還真是狗中諸葛!”
蘇丁無奈,又打量起阿坤,他身上纏滿了藤條泥草,整個人比平時大了三倍。
“呼哈哈呼哈哈!”
草叢裏鑽出來一堆野人,嘴裏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走到阿坤這,七八個野人就把他扛起來,鬧哄哄地走了。
彪子:“你這酋長當的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啊。”
誰知那幾個野人竟然扛著阿坤倒著走了回來,在蘇丁麵前磕了七八個頭,起身又扛著阿坤走了!
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彪子半天沒吱聲,蘇丁轉頭一看,彪子正抬頭望天吹口哨低頭望地數螞蟻,就是不看蘇丁。
蘇丁的視線看哪兒,彪子的視線就躲哪兒。
彪子這該死的大公狗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