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掉麵具後,男屍的臉上糊著一層黑色的粘稠物,稠得都可以拉出絲了。在看不見五官的臉上,唯獨額頭的地方相對幹淨許多,也正是上麵的一個符號,令艾琳娜大喊糟糕。
旋即,隻覺得大腿忽然疼痛,低頭一看,艾琳娜用她的另一把匕首,狠狠地給我劃出一道傷口。在我納悶的時候,她一個閃身,跑到大耳朵身旁,如法炮製,疼得大耳朵嗷嗚一聲。我也看見,艾琳娜自己的腿上,也已經流著鮮血了。
在艾琳娜準備割傷傑克的時候,她淡淡的說道:“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我一邊問,一邊看向傑克,他雙眼呆滯,嘴巴流著口水,一張慣於剛毅的麵龐,這會兒如木頭一般靜默。
“男屍臉上的符號,和石棺外麵被我破壞的符號一模一樣,真沒想到,創棺之人接二連三的有這麼多伎倆。”艾琳娜說道:“這類符號會在瞬間控製人的心神,但隻要及時製造疼痛感,就可以躲過被控製的瞬間。隻可惜,傑克距離最近,他中招了。”
我一聽就著急了,那怎麼行?雖知毫無意義,可還是不停的搖晃傑克。見他毫無反應,才任性的尋求艾琳娜的幫助。
“艾吉奧老弟,時間緊迫,你就別費勁了,還是安靜點,讓艾琳娜好好想想辦法吧。”大耳朵安慰道。
“其實很簡單,問題還是出在這條‘臍帶’上,控製男屍的是腦子裏的蟲子和窩,控製幻術的是連接身體的‘臍帶’。”艾琳娜說道。
“砍斷它,行麼?”
艾琳娜點點頭,我當仁不讓的揮舞起長劍,朝‘臍帶’砍去。出人意料的是,肉呼呼的‘臍帶’,並沒有被砍斷,隻是軟軟的凹進去,而後重新鼓起來。我接二連三的砍,‘臍帶’絲毫沒有損傷。
“唔,傑克在流眼淚。”大耳朵喊道。
我回頭一看,傑克呆滯的麵孔上,流著不少淚水,傑克何時哭成這樣過?他在幻象中一定特別的傷心。我發起狠來,又砍了幾次,可就是無法成功。無計可施之下,我想起了鹿炎,如果用它的威力,應該能夠對付。然而還是老問題,我可以麼?被他們知道,好麼?
我強忍著焦躁,給自己一點退路,再等等艾琳娜,除非她實在沒有辦法,否則堅決不用鹿炎。
“艾琳娜……”我委屈的祈求著。
艾琳娜抿著嘴,思考片刻,說道:“盡管主要問題出在‘臍帶’上,可既然無法治本,就先治標吧。”
說話間,她站在男屍麵前,用匕首毀壞男屍額頭上的符號。由於已經提前毀壞了男屍腦中的窩,它現在隻是一具單純的屍體,沒有進行任何反抗,而符號因為失去第一次入侵的機會,短時間內似乎也拿我們沒轍。趁著這個檔口,艾琳娜順利的破壞了符號,傑克哎呦一聲跪倒在地,渾身不停地抽搐。
他的表現像極了蠱蟲現象發作時的樣子,不過艾琳娜和大耳朵都好好的,應該隻是幻術的後遺症。盡管如此,我還是解開了傑克的上衣,在其壯碩的胸口上觀察,沒有發現任何蠱蟲的跡象,這才放鬆一些。
“別愣著了,還不知這裏隱藏了幾個符號,先把‘臍帶’弄爛再說!”
隨著艾琳娜的提醒,我們來到石棺旁邊。大耳朵往手上吐兩口唾沫,把‘臍帶’往外拽。我扒著頭往石棺裏麵看,隻見血水沸騰,如同燒開的熱水。‘臍帶’被不斷地拽出來,越拽越長,簡直無窮無盡。在焦急的等待中,大耳朵恩了一聲,終於拉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