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右扶風?!”
李世民一臉詫異的看著張衡,他本以為張衡會獅子大開口。
原本李世民都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不管張衡要什麼?隻要是自己能夠給的,李世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這便是牛痘疫苗的重要之處,隻要有了這牛痘疫苗,自己不僅能夠一次性將玄武門之變留下來的那些罵名給洗白,甚至還能讓自己名聲大振,成為一代盛世明君!
這可是李世民一生的追求,所以李世民已經做好了無論如何都要得到牛痘疫苗的打算,但是誰知道這個時候,張衡卻給出了他這樣的一個回答?
這頓時讓李世民陷入到了遲疑之中。
特別是張衡那句一切右扶風的事情解決之後在說。
這可就很耐人尋味了。
張衡這意思是說,他想要去右扶風,然後救治那些人?
那自己呢?朝廷呢?!
李世民很快便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張衡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要將他給排除在外?
他想要獨吞這牛痘疫苗的好處!?
牛痘疫苗看似沒有好處,甚至於李世民已經做好了免費推廣到大唐全境的打算了。
此舉看似是在虧錢,但實際上卻能夠得到大量百姓的擁護,就像是李世民自己說的一樣,他想要洗白自己的名聲。
而牛痘疫苗毫無疑問是最簡單,也是最輕鬆的途徑。
可是看張衡這意思,是真的一點都不算讓李世民得到這個便宜啊?
“不錯。”
張衡點了點頭,一臉為國為民,大公無私的樣子對著李世民說道。
“眼下接種了牛痘疫苗的,隻有我和麗質兩個人,而且我們也還沒有直接接觸過天花病人,這個東西到底有效沒效,誰也說不準,所以……”
張衡說到此處,還沒等話繼續下去,便聽到一個中氣十足,但卻有隱隱帶著幾分超然之感的聲音傳來過來。
“腳踏實地,不居功自傲,不盲目自信,好久沒有見到過如此質樸,且有本事的少年了。”
眾人循聲看去,卻見到孫正聞正跟在一個鶴發童顏,一身道袍,身上背著一個藥箱的老道士身旁,向著張衡他們走來。
在他們身後是十幾個不良人,但是這些不良人都沒有上前阻止二人的靠近,反而是一臉尊敬的看著那個老道士,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四周,仿佛是在給這個老道士做保鏢一樣。
“貧道見過陛下,見過諸位大人。”
老道士來到眾人麵前,先是對李世民和房玄齡等人一拱手,然後轉身看向了張衡:“貧道見過小友。”
“道長是?”
張衡看著老道士的裝束,心中其實已經隱隱有了一些猜測,但並不能確定。
“貧道孫思邈,一介遊方郎中而已。”
“藥王?!”
孫思邈一報名諱,張衡身邊的李麗質頓時忍不住驚呼出聲了。
雖然李麗質從未見過孫思邈,但是卻對孫思邈的大名如雷貫耳。
畢竟這可是一個傳奇人物啊!
生於西魏大統七年,死於大唐永淳元年。
曆經西魏、北周、大隋、大唐四個朝代,合計活了141年之久!
可謂是看遍了這個人世間的一切繁華興衰。
偌大一個王朝興起,偌大一個王朝崩塌,但是孫思邈就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直到自己與世長辭。
可以說孫思邈本人就是一個奇跡!
再加上孫思邈熱衷醫術,乃是天下聞名的神醫,被世人尊稱為藥王。
可以說在這個時候,已經九十三歲高齡的孫思邈就是無數人眼中的活神仙,甚至於就連李世民在麵對孫思邈的時候,都必須要給幾分麵子才行。
因此這些不良人在看見孫思邈之後,非但沒有阻止孫思邈,甚至還一路小心翼翼的護送孫思邈來到李世民等人的麵前。
“公主玩笑了,老朽不過是一個大夫而已,藥王之名實在是擔當不起。”
孫思邈看著李麗質,當即便擺手輕笑一聲,然後扭頭看向了張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