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民?”
張衡和李麗質相互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一絲意外。
右扶風可是長安轄區,這裏的土地最是肥沃,往年即便是大災之年,關中平原也很少出現難民,眼下也沒聽所什麼災情,怎麼就有災民了?
“右扶風去年產糧還算是不錯,我曾聽父親誇讚過右扶風去年的納糧情況,怎麼這突然間出現了災民了?”
李麗質疑惑地嘀咕著,似乎很是不解的樣子,但是張衡的眼中卻是飛快的閃過了一絲明悟。
“之前不是說已經右扶風被控製住了嗎?所有人都不需要自由出入,那這些災民又是從什麼地方來了?”
張衡的話立刻讓李麗質的心中更多了幾分疑惑。
“是啊,父皇已經下令封鎖右扶風,那這些災民是怎麼出現的?”
李麗質的疑惑剛發出,便得到了外麵李君羨的回答。
“公主、駙馬這些災民說他們是右扶風附近一帶的人,他們並沒有受到管控。”
眼下張衡他們正在右扶風與京兆尹交界的地方,這裏沒有城池,但是卻也分布有一些村莊,之前李世民的命令是管控整個右扶風,因此這些村莊並未被涉及其中。
“不是右扶風的人跑什麼跑?”
張衡是越聽越感覺不對勁,當即便起身走從馬車之中走了出來。
李麗質也急忙跟在張衡的身後走了出來,隻見在他們的車隊前方,烏泱泱站著許多的人,這些人大多都蓬頭垢麵,衣服也都風塵仆仆的,一看就知道是逃難的災民。
張衡粗略的估算了一下,這裏至少也有五六千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拖家帶口,一看就是舉家逃難的樣子。
張衡當即便主動上前,來到人群之前。
李君羨見狀,急忙想要開口勸阻張衡,但是不知為何,話都已經到了嘴邊上了,但是李君羨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老人家,你們這是怎麼了?”
張衡剛一到人群之前,就能看見在人群之中,有一些人身上裹著厚厚的衣物,並且就連口鼻都是包住的,而且四周不少人都隱隱有在避開這些人的趨勢。
頓時張衡的心中便已經明白了七八分,這些嘴上說著自己不是右扶風的百姓,其實也一樣感染了天花。
那些將自己整個人都包裹在厚重衣物之下的人,便是已經出現明顯感染天花病症的人。
任何人在發現這一點之後,都應該表現的慌亂,驚恐且擔憂。
並且離開便會離這些人遠遠的,打死都不會在接觸一下這些人。
可是張衡並沒有這樣做,他依舊是一臉平淡的看著這些人,就仿佛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
因為張衡現在已經接種了牛痘疫苗,天花病毒對他已經完全失效了。
不僅是他,此次行動的所有人全都已經接種了牛痘疫苗,因此他們都不怕與天花病人的直接接觸。
當然,這隻是說生理上的不怕,行為上這些士兵大多還是比較抗拒和天花病人的接觸的,就比如向李君羨,方才他之所以想要叫住張衡,就是因為他發現這些人中有天花病人,所有才想要開口的。
但是轉念一想,張衡已經接種了牛痘疫苗,如果這個疫苗真的如同張衡說的那麼好的話,那麼自己完全不需要擔心張衡的才對。
因此李君羨也就沒有多嘴,而是靜靜的看著張衡上前去與這些人交談。
估計眼下在這裏,有膽量與這些人接觸的,隻有張衡和李麗質,以及孫思邈了。
除此之外,其他人對他們都是敬而遠之,不敢靠近。
“敢問公子,你們可是長安而來的大官?”
這一群人為首的老者,一見張衡頓時也有些驚慌了起來,手足無措的看著張衡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著。
“差不多吧,老人家你們這是?”
張衡眼下還不是官,但是和他一同隨行的孫思邈在朝中是有官職掛身的,此外李君羨可是正經八百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