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許多次派遣使者,到大明帝國表達他想回家的念想。
瓦剌這邊,也同意他回家,隻有一個條件就是大明帝國派人來接回去。
這費了這麼大勁綁架了個皇帝,一點作用沒起到,也先也不想再留著他了。
但是,自己不能親自送回去。
綁架了個皇帝,沒怎麼樣,卻還要自己親自給人家送回去?
這是賠本的買賣,關鍵是丟不起這個人。
所以,也先也沒什麼要求了,隻要大明帝國派人來接,就讓朱祁鎮回家。
派了好多使者,送了許多的信,表達朱祁鎮想回家的願望,但是都沒有得到回應。
朱祁鈺這個現任皇帝那邊,早就收到了信息,也知道他的哥哥想回家。
但是,這個朱祁鎮回來了怎麼辦?
自己讓出位置,讓他當皇帝?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大明帝國的危機已經解除了,自己現在當皇帝是一種享受,已經上癮了,怎麼能輕易的讓出去呢,即使朱祁鎮是他的哥哥,這事也沒有商量的餘地。
朱祁鎮每天站在山坡上,遙望著家的方向,無論刮風細雨,還是天寒地凍,他都在那裏遙望,盼望著能看到大明帝國派來的使臣接他回家。
回家,成了朱祁鎮心中最執著的信念。
雖然他的弟弟朱祁鈺真的不希望他回家,但是他相信,有一個人,就是他的錢皇後一定在等著他安全回家。
當初土木堡戰敗,朱祁鎮被俘虜之後,京城內亂做一團。
有的忙著逃跑,有的忙著守衛京城,有的忙著重新選個皇帝,隻有一個人在掛念著朱祁鎮,那就是他的妻子錢皇後。
她隻希望自己的丈夫平安回來,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他籌集了所有能拿得出的財產,想著去贖回自己的丈夫,但是結果卻令她失望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沒有人關心朱祁鎮過得怎麼樣?也沒有人關心他能不能回來做皇帝。
隻有這個錢皇後,一個失去了丈夫的女人,毫無對策,天天以淚洗麵。
過度的悲痛,沒日沒夜的哭泣,錢皇後哭瞎了雙眼,瘸了一條腿。
此時的朱祁鈺,正躺在龍椅上,享受著大臣們的跪拜,享受著作為一個皇帝的榮光。
“這個大明帝國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朱祁鈺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不再那個怕這怕那的代理皇帝了,他成了帝國的最高統治者,享受著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舒適感。
至於他的哥哥朱祁鎮,最好是永遠的待在蒙古當他的人質,朱祁鈺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了。
朱祁鈺不願意讓人哥哥回家,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但是有一個人,非要不識時務的去觸摸他的逆鱗,這個人就是這一時期已經成為英雄,名聲大噪的於謙。
朱祁鈺這個新皇帝,剛剛把這個位置捂熱乎,正在享受這份勝利的榮光。
可是於謙卻在這時候跟他提起了他十分反感的建議:接朱祁鎮回來!
從這個角度來說,於謙還是有“忠君”思想的,但是用的不合時宜而已。
這個時候,想接朱祁鎮回來的還有一個人,就是吏部尚書王直。
王直並沒想著把老皇帝接回來繼續當皇帝,隻是覺得皇帝被俘這事,作為堂堂大明帝國,比較丟人而已,所以他接著機會跟朱祁鈺提起了這事。
剛開始朱祁鈺並不理他,可是這個一根筋的王直,卻寫了一份奏折意思是說:“反正你的皇位已經做安穩了,把太上皇接回來多好啊!”
這個王直一下子把皇帝的心思給揭穿了:“你就是怕朱祁鎮回來給你搶皇位!”
朱祁鈺非常惱火的給王直了一個答複:“當初是你們逼我當皇帝的,又不是我自己想當的!”這也確實是實情。
“現在不是我不想去接,是也先太狡猾了,我怕他趁機來進攻!”這下把大臣們的嘴都堵住了,每人再敢提起這個事。
可是一個月過後,也先派出了使臣來求和,並且表示願意把朱祁鎮給放回來。
這個燙手的山芋又給拋回來了,這次不接不行了,接朱祁鎮回來可以,但是有個前提,就是皇位還必須是他朱祁鈺的。
這時候於謙的一句話,給朱祁鈺吃了顆定心丸:“皇位已經確定好了,不會再變,現在隻是要鞏固一下邊疆而已”!
朱祁鈺覺得,隻要不搶我的皇位,其他的都好說,那就派個人去接吧。
派出的人是吏部侍郎李實,這個人帶著國書要出使瓦剌了。
但是他突然發現,這個國書根本沒提到要把朱祁鎮接回來的問題,他以為是疏忽了,就跑過去找人核實,結果吃了個閉門羹,帶著這個國書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