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皇子少主入夢境3(1 / 2)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衝罹被囚在囚車之中,孤竹軍正圍在火堆前喝著酒,口中盡是罵罵咧咧粗鄙不堪之語。衝罹當掉的金冠在他身旁,估計那些孤竹軍不敢私藏,索性就還是放在這裏。

衝罹的雙目隱在黑暗之中,他躺在囚車裏聽著那群人的穢言汙語,隻聽到其中一個孤竹軍道:“這沙羅國也不知道是什麼國家,女皇帶兵打戰死不投降,被活活拖死沙場,文官守城門,拚死要以身殉節,就連太子身邊那個宮女,那也當真是……”

“當真如何?快說快說,那日我不在場。”

“當真是珠圓玉潤,身材好得很,性子倒也是烈,那麼多兄弟一起上,死活沒有吭聲。”

人群之中,發出陣陣淫笑。

黑暗之中,衝罹的唇咬出了血。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

“那身材這麼好的妮子,自然要好好用,被老大挑斷了手筋腳筋,送到軍營當軍妓去了。”

“隻可惜那日,人太多,隻玩了一會,那身材真的是沒話說,想來平日沒少被那沙羅國太子玩弄。”

迦和仿佛聽到了衝罹無聲的嗚咽。

母親戰死,大臣殉節,身旁之人受盡淩辱,迦和聽了都忍不住心生憤概憎恨。

衝罹就這樣,躺在囚車裏,不發出任何聲音,卻是流了一晚上的眼淚。

天光大亮的時候,馬拉著囚車緩緩駛進了沙羅國都城,原本繁華的市集屋舍,皆變成了一片廢墟焦土,聽聞那場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最後還是神界不忍下了一場大雨熄了這場大火。空氣中彌漫著焦土的味道,衝罹在囚車中睜開了雙目。

很快,囚車被打開,孤竹軍連推帶搡將衝罹從囚車上拉了下來,脖子上套著繩索,雙手也被束縛起來,孤竹軍拽著繩索,衝罹隻覺得呼吸困難,走路也是跌跌撞撞,摔倒在了地上,竟是被孤竹軍一路拖行。

不知道被拖了多少裏,衝罹的身後留下了長長的血印,一直被拖到皇城門前,一個身著紅色華麗袍子的男子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睨著衝罹,“我聽說,沙羅國的太子是神仙入沙羅女皇夢中孕有的子嗣,所以自出生便受上天眷顧,天賦異稟,手下也皆是良臣賢將,而今看來,倒像是沙羅女皇與人苟合生出來的私生子,為了讓太子之位名正言順,所以才對外稱是神仙入夢珠胎暗結。”

衝罹抬起頭,此時此刻他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絲毫沒有反擊之力,他看著坐在馬背上的紅衣男子,迦和的心頭一顫,孤竹國竟是之前沙羅國的附屬國。衝罹的唇邊露出一絲譏諷,“史書上,關於孤竹,總要記載,稱臣沙羅三百載。”

此話一出,那馬背上的紅衣男子怒目圓睜,過了一會緩和顏色,笑道:“你現在無非是隻求一死,可我不會讓你這麼白白死掉,這樣孤竹這些年受的屈辱,便不知道找誰去討。”被他看出了心思,衝罹無力地翻身平躺在地上,他的身下是一片血跡。紅衣男子對兩側的孤竹軍道:“看好他,送回孤竹都城,我要讓他遊街示眾,血洗孤竹百年屈辱。帶人入沙羅皇宮,少了沙羅那些史書,任何修書引典,皆不可出現孤竹稱臣字眼。”

原來,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關於沙羅的記載少之又少。

去孤竹都城的這一路,對於衝罹來說是無比屈辱的一段路,這一路孤竹軍對衝罹任意打罵,衝罹幾乎被折磨得麵目全非,他想過咬舌自盡,卻被那些孤竹軍發現,拿髒布堵住了他的嘴巴。

活了二十載,他不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囚車慢慢駛進孤竹都城,街道兩旁皆是圍觀的百姓,衝罹就像牲畜一樣被困在囚車之中,他滿臉血汙幾乎不可辨認,身上的袍子更是破爛不堪,唯獨可以象征他身份的金冠落在囚車角落,衝罹那雙曜黑的雙目徹底失去了光彩,麵對街道兩旁百姓就像看牲畜一樣的目光,他的心再也蕩不起任何漣漪,此時或許死去才算是解脫。

然而,讓他徹底崩潰的還在後麵,囚車還未進孤竹皇城的時候,衝罹遠遠就看到孤竹皇城上吊著的一個人影,那人影穿著黑色的鎧甲,荊棘金冠在日光下發出刺眼的光芒,一張英氣俊美的臉是灰白的,脖子上緊緊勒著繩索,雙腳腳尖無力地朝下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