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動靜,迦和和衝罹一路跟了過去,在赤焰宮的一處偏殿,有一處地下室。臨近地下室的口子,裏麵就散出逼人的怨氣。迦和察覺到一旁有動靜,側過頭就看到今日救下的仙娥躲在廊下柱子後麵,見迦和瞧見了她,仙娥跪在地上衝迦和行了個禮,原來炎華早已經跑遠了,這一路帶著衝罹和迦和跑過來的是這個仙娥。
迦和朝她微微點頭以示感謝。
望著地下室陰暗的入口,迦和恍了恍心神,右手的養心鈴剛響起來的時候,迦和連忙握住手腕,緊接著凝住了心神,她看向扶著自己的衝罹,緊接著又伸出手將衝罹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拉了下來,緊緊扣在了自己的手中,“阿罹,我陪你一起下去。”
衝罹的眼中有些氤氳,他“嗯”了一聲便任由著迦和領著自己走下了台階,每下一步他的心底越發沉重一分。
台階很長,下了台階就是陰暗潮濕的甬道,頭頂上方是凝聚的水滴,地麵上隨處可見水窪,滴水滴在水窪上,在死寂的甬道中發出回響。迦和朝著怨氣散發出來的方向走去,越近越可以聽到水聲,赤焰山這一帶有豐富的地下水源,流出赤焰山的河流也是地下水和更遠處的雪山凝聚的雪水融化形成,一定是這些地下水沾染了饕餮的怨氣,山下的人飲用食用後沾染了怨氣,長期以往下來,那些百姓漸漸就亂了心神。
不知道走了多遠,迦和忽然聽到鞭笞的聲音,炎華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了出來:“老子就不明白了,都這樣了魂魄還不散,被帝君睡過的女人就是麻煩,沾染了靈蘊都消散不開,饕餮都沒有轍,我他媽能怎麼辦?老子天天在這裏守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別的氏族子弟到處尋常做樂,就我他媽天天在這裏守著一個死人!”
每說一句話,就傳來鞭笞的聲音,在迦和身側的衝罹加快了腳步,迦和急忙跟了上去。
一直到密室最深處,隻見幾個紅衣男子圍在一麵牆前,為首的炎華就在惡狠狠揮著鞭子。牆上方釘著兩根鐵索,兩根鐵索的下端各綁在一隻手腕上,不等迦和看清楚被綁著的人,衝罹一記白刃飛了出去,那幾個紅衣男子立馬反應過來,其中一個拽著炎華躍開跳到了一旁。
被鐵索捆住的人暴露在了迦和的麵前,迦和驚恐得捂住了嘴巴,此時的衝罹背對著她,站在那女子的麵前,迦和注意到衝罹放在袖中的雙手指縫間有鮮血流了出來。
牆上被綁著的女子雙膝跪在地上,衣衫近乎襤褸不遮體,白得發紫的皮膚上麵布滿了鞭痕傷疤,一雙眼睛滿是傷疤,應該是被強行挖了眼睛。亂糟糟的頭發淩亂散在肩上,如果要說如何認得出來這是衝罹的母皇沙羅女皇,那應該就是那挺翹的鼻還有薄唇與衝罹十分相似。
被綁在牆上的沙羅女皇聽到了動靜,她晃動著腦袋,麵容扭曲起來,一張開嘴迦和愕然發現她竟然連舌頭都沒有。她的喉嚨發出“啊啊啊”的聲音,應該是知曉了自己的兒子來到了這裏,隻是她看不見也沒有辦法說話。
迦和覺得密室裏麵的空氣都凝固了,一旁的炎華見了他們兩個,立馬罵罵咧咧起來,“媽的,你們不是昏過去了?操,你們竟然騙老子!”
衝罹的雙腳就像是被拴上了鐵索,他走得艱難,每一步都異常沉重。炎華見衝罹要去解開牆上的繩索,他連忙道:“上去,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