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姝帶著墨安和宮娥匆匆離去後,孟寧走到厭慶的麵前,剛準備詢問,厭慶就已經走到了迦和的跟前,“少主既是第一次來天宮,就讓我盡地主之誼帶少主四處瞧瞧吧。”
在南海的時候,君鸞提到過太子一次,說太子與炎華都是瘋子,炎華的瘋迦和是見識過了,現在見到了厭慶,並沒有發現他有與炎華相似之處,反倒讓人覺得是個謙潤之人。這場衝突畢竟也是因為迦和而起,厭慶來勸架反而因此被公主扇了巴掌,迦和心裏有些過意不去,看著他有些泛紅的臉,“太子殿下,你的臉……”
厭慶笑道:“無妨。”
因著剛剛的打鬥,這一處的花草都顯得潦草起來,幾個宮娥圍了上來後,厭慶便領著迦和和阿銀去了別處。
孟寧看著那滿地淩亂的花草,忍不住笑起來,“這靈族少主,果真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主。”
她身側青綠色衣袍女子低聲道:“公主剛剛原本以為是個普通的仙娥準備作罷,姐姐特意提醒那是跟在靈族少主身邊的紅狐,公主原本就對靈族少主插手炎族一事而懷恨在心,原本還想讓少主吃癟,卻沒想到少主竟然敢在天宮動手。”
孟寧冷笑起來,“靈族幾任女君,哪個不是行為出格,這靈族少主跟她的母君比起來,可還算收斂了。溫夷,淩決那邊,探得如何了?”
溫夷皺眉道:“淩決的警惕心很強,我探不出來……”
孟寧眉眼間笑意流轉,“是探不出來呢?還是不想探?我聽說你去北海很勤,那淩決應當早已經拜倒在你身下,怎麼,床榻之上人家也沒有鬆口?”
這樣的話從孟寧的口中說出來是如此稀鬆平常,若是普通女子聽了,或許還會有幾分害羞,溫夷隻是苦著臉,“姐姐說笑了,淩決比想象中,好像還要複雜一些……”
霞光被祥雲掩映,天宮有幾分黯淡下來,遠處觀瀾台的光彩隔了好遠都可以看到。迦和用靈力消去了阿銀臉上的紅腫,臉上的愧色始終散不下去,這是她捧在手心的妹妹,自己都舍不得碰,卻徒然被天宮的人打了,哪怕還手回去,可迦和還是覺得心裏煩悶得不行。阿銀在迦和的旁邊一直反複道:“姐姐,你不用難過,阿銀沒事的。”
看著身姿挺拔的厭慶走在前麵,迦和加快腳步繞到了厭慶的跟前,厭慶臉上的紅還未消散,堂堂太子掛著彩好像實在有拂臉麵,迦和還是覺得過意不去,“殿下,你的臉……這件事牽連了殿下,我心中有愧……疼嗎?”問完又覺得問得不對,被那麼重地打了一巴掌,肯定是疼的,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迦和抬起手,指尖的靈力慢慢浮到厭慶的臉上,“應該會好過一些,實在抱歉。”
厭慶的臉上流過溫暖,皮肉下的火辣刺痛在漸漸消散,見迦和眉頭輕蹙,笑道:“無妨,常有的事,已經習慣了。”
原本厭慶被喜姝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扇了巴掌迦和已經夠驚訝了,聽到厭慶說這竟是常有的事,迦和更加吃驚,她收回手,“公主她,經常打你?”
厭慶領著迦和她們接著往前走,柔和的光線下,他的眉眼處也溫柔起來,他愛笑,不像衝罹老是板著一張臉,“阿姊她希望我永遠都能夠堅定地站在她那邊。”
迦和道:“哪怕是錯的?”
厭慶點頭,提起“阿姊”,他的眼底是藏不住的溫柔,看得出來對於喜姝剛剛的行為,他絲毫沒有生氣,“哪怕是錯的,阿姊她沒有什麼安全感,總是希望能夠多有些愛。”
如此的話,迦和就能夠理解為何喜姝會因為厭慶當著眾人的麵給迦和道歉會引起喜姝那麼大的不滿。迦和道:“可這樣,殿下平白好像會受些委屈。”
厭慶道:“隻要阿姊開心,受些委屈倒也無妨。”他領著迦和到了歸墟宮前,歸墟宮所在之處算得上僻靜,“宴席還有一些時間,少主可先在此歇息片刻,等宴會開始時,會有人前來通知少主,晚上還有遊園會,屆時我再帶少主好好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