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早晨聽見手機鈴聲,才醒來。大概是怕吵醒她,顧淵隻穿著單薄的襯衫,站在露天的走廊接電話。
“她的手機拿回來了?”
“去陳家敲打敲打,這位陳少最近是越來越猖狂。”
“一會兒送她回家。”
顧淵回頭時,恰好看見站在客廳的人,他從門外進來,關上門,冷臉說:“一會兒送你回家,以後少去那種地方。”
“顧先生,我覺得您是個好人,就是不要總臭著一張臉,讓人害怕。”
“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太好了?你信不信我讓人送避孕藥來?”
“我信。”
“衣服拿走。”
池魚順著他的眼神,看到餐桌上的袋子,裏麵裝著她昨天穿過已經清洗幹淨的衣服,她拿起袋子:“謝謝您。”
“喂。”
“什麼?”
“別您啊您的,我又不比你大多少。”
“好,謝謝你。”
顧淵派了司機來接她,而他自己則坐上楚乾的車,揚長而去。
今天周六,池魚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她的小花店,這家店她從大三開始經營直到現在。
平時她上班的時候,鄭依依會幫忙顧店,這家小店凝聚著她們兩個人的心血。
她環顧四周,對這裏的一切充滿不舍,就連鄭依依進門都沒發現。
“小魚,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呀?”
池魚這才回神,努力展露笑顏。
鄭依依對昨晚的事情,隻能依稀記得一點,她問:“昨晚你沒事吧?”
“沒事。”
“你快跟我說說,那些人沒欺負你吧,他們要是敢欺負你,我就跟他們拚了!”
池魚拉她在沙發上坐下,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顧淵?”鄭依依一直在想是在什麼地方聽說過這個名字,後來終於想起,她現在所在的模特公司,就是顧家的產業。
鄭依依大喜:“小魚,你知道那人誰嘛?是顧少哎,誰敢得罪?他家有權有勢,政商界到處都有人脈,名下產業遍布全球,他是不是喜歡你?”
看她一臉八卦的表情,池魚用力敲打她的額頭,讓她清醒。
“怎麼可能?”
“那可不好說,我們家小魚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他要是喜歡你,是他賺了,好不好?”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說。”
池魚起身,將花店大門關上,並立起‘暫不營業’的牌子。
“咱們回老家吧。”
鄭依依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你說什麼胡話呢?你不是很喜歡現在的工作?還有這家花店怎麼辦?”
“工作可以再找,花店也可以回去開。”
“你現在呆的這家公司可是行業頂尖花卉公司,就咱老家那個小縣城你找什麼工作?當園藝師嗎?”
“也可以啊,反正我們有手有腳,又不會餓死。隻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鄭依依眼中蓄淚:“我知道你是為了我。”
“這次我們得罪了姓陳的那位,我了解過,他身上背過好多官司,咱們惹不起,但躲得起。”
“那你的夢想呢?”
“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身邊所有人平平安安。”
“小魚,我以後不做模特了。”
“那我們回家,好不好?”
“嗯。”
鄭依依抱著她,潸然淚下。
在接下來的幾天,池魚向公司遞交了辭呈,並張貼了店麵轉租的告示,隻等一切結束後,她便能和依依回到老家,開始新的生活。
為了安全起見,花店每天天還沒黑就關門,而鄭依依除了日常的工作,也推拒了所有酒會。
本以為一切都可以風平浪靜地結束,但她們低估了那位陳少爺的報複心。
陳少的手下觀察了池魚幾天,發現她和顧少並沒什麼關係,於是再度上門惹事。
這天周末,鄭依依有個秀要走,店裏隻有池魚一個人,她正在計算著花店的營收。
那幫人二話不說,就衝進花店,製住池魚,將店裏的東西砸了個幹淨。遇見有見義勇為的路人,那些人就揮舞著電棍,讓路人不要多管閑事。
“你們這樣是犯法的!”
領頭的人不屑地看著池魚:“我們家少爺就是法!”
這時旁邊一位五十多歲,開雜貨鋪的店家阿姨嗬斥:“警察馬上就來了,你們快把人放了。”
阿姨年紀大了,不敢上前理論,隻敢站在離店較遠的距離製止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