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古的時候,我們堪塔斯有個傳統:那就是幼崽到了成人的時候,就會被家長放出去一段時間,他們要獨自經曆漫長的旅程,抵達繁衍地,從同伴手中搶到□□權,生蛋育崽。”西瑟先生忽然講起了堪塔斯的傳統,目光悠遠,他似乎隨著自己的敘述代入了一片冰天雪地的情境。
“有些幼崽就此死在旅途中,而有的幼崽支撐下來,卻再也尋不到回家的路,在這個過程之後,能夠重新和父親相遇的堪塔斯非常非常稀少,不過隻要經曆過這一切並且成功活下來的堪塔斯就會成為真正的堪塔斯,他們無比強壯,是時代下最優秀的生靈。也隻有經曆過這些流程的堪塔斯才能自稱為成年堪塔斯。”
聽著西瑟先生的敘述,機器人家長們沉默了。
“那是堪塔斯的習俗,古地球人可是講究四世同堂的,雄性幼崽結婚了就帶著配偶在家裏住,家長負責照顧幼崽的幼崽,幼崽們隻需要好好工作以及生育更多的幼崽即可。”機器人阿爾法提出了相左意見。
奧利維亞:囧!不會真的要我自己一個人出去完成那該死的成人式旅行吧!?話說——古地球人的風俗怎麼這麼討厭啊!
西瑟先生卻是眼前一亮:家長們負責照顧幼崽的幼崽?古地球人的習俗非常值得借鑒和保留啊!
眼瞅著西瑟先生有向大伯他們那邊靠攏的意思,奧利維亞隻能試圖自救了:
“大伯,我不想去科普洛,那邊是家長帶著幼崽去的地方,我這麼大了還被家長帶過去很丟臉……”
就在奧利維亞以為說服大伯需要一段時間的時候,穆根忽然開口了。
“大伯,不用擔心我和奧利,去玩吧。”
“這麼難得的中獎機會不要浪費掉,整條商業街隻有大伯一個人中獎了不是嗎?好好享受這次假期吧。”笑吟吟的看著對麵的阿爾法,穆根的目光裏滿是鼓勵。
隻有穆根從一開始就明白了機器人阿爾法的顧慮。
顧慮這個家是一方麵,而阿爾法大伯最大的顧慮應該還是自己機器人的身份。
歸根結底,大伯內心其實是“自卑”的。
說是自卑也不完全正確,然而大伯心裏卻是有一套明確的標準:機器人應該怎麼樣,以及機器人不應該怎麼樣。
在大伯心裏,機器人不應該拋下主人獨自去享樂,這便是一條鐵律。
在阿爾法的“心”中,他始終是一台機器人,哪怕周圍的人類都覺得他已經無比接近人類了,可他自己“心”中始終將自己的身份定位、並束縛好了。
可是——
“大伯,好好玩一次吧!其他伯伯們也一起去,大家的旅費我和奧利來出,算是送給你們的禮物。”穆根又推了他一把。
阿爾法的幽光屏牢牢對準他,穆根的笑臉忠實地倒映在他的幽光屏中。
“真的……真的可以嗎?”阿爾法沒有說話,可是穆根卻仿佛看懂了那片黑屏無聲中透露出來的訊息。
穆根堅定的朝他點了點頭。
於是,阿爾法也點了點頭。
“請批假期給穆根,我們將接受您的饋贈。”
“噢耶!!!我這就打電話給托尼老板!”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奧利維亞了,他立刻離開餐桌去和托尼老板報備了。
微笑著看著這一家兵,西瑟先生吃完最後一口冰淇淋後便告辭了。
托尼老板非常有效率的將旅行安排在了後天一大早,於是留給他們的準備時間隻有一天而已。之前的每一次旅行都是機器人給穆根和奧利維亞準備行李,而這一次,穆根堅持要機器人家長們在一邊寫旅行計劃,所有行李交給自己和奧利維亞準備。
“大伯你們要多多留影哦!西格瑪和石頭都很會拍照不是嗎?你們不要光拍風景,也要幫大伯他們多拍照。”一邊將一瓶霧化防水凝膠放入行李箱,穆根一邊囑咐著西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