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心之人(1 / 3)

趙辰就這樣守了一夜,他默默的給已經睡熟的小安蓋上被子,自己則坐在床邊一動不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看著少女的臉不由自主的想著她絕望死掉的樣子,生命是那麼脆弱不堪一擊,尤其是像她這種毫無防備的少女。

也許小安的話他聽進去了又或者沒有,從一開始他們就注定不是相同命運的人,這個女孩還有美好的未來而他......除了逃亡與那些漫漫長夜似乎什麼都沒有了。

用他自己的話講,他早就舍棄了靈魂埋沒在無邊黑夜成了最孤獨的風,呼嘯間連自己都已經遺忘了。

他一次次選擇走向深處一次次背叛自己早就成了無欲無心之人。

小安的經曆讓他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很久以前那個嗜酒如命的老爸,他總是醉醺醺的揮舞手上的酒瓶對著他說,“你的存在隻不過是意外,我養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叫我父親。”

他的臉已經在趙辰的記憶裏模糊不清了,但他所說過的話一直都曆曆在目,那是讓他選擇犯罪的第一步。

他流浪時學會了如何開鎖,用著各種假身份每到一個地方他就要換一個身份這就是為什麼警方到現在都還沒抓到他,他曾經也與調查他的警察擦肩而過很多次。

有些人天生就擅長犯罪,就像有的人天生就會寫一手好字。

但能肯定的是他曾經也隻是個普通孩子,他的經曆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哪怕是他自己都已經對過去這些感到陌生了,人總是擅長遺忘的。

他身上的背負的罵名和罪惡足以讓他下十次地獄,他自己也深知就算死也不會有機會上天堂,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還會有天晴的時候,至少現在是這樣。

他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會一次次救下麵前這個女孩,因為曾經的那個自己?情感隻會是累贅,讓人神誌不清。

趙辰開始思考要不要換個住處,他明白警方那邊不可能沒有動靜,自己應該盡快離開這個城市。也許自己可以拿這個丫頭做人質來要挾警方,他看著床上熟睡的小安思緒千千萬但臉上依然麵無表情。

小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朵花,天天風吹日曬還有蟲子在啃咬她的身體,疼痛讓她無比煎熬但她還是選擇再堅持堅持。直到有一天有一個小男孩出現,他把她小心翼翼的捧回家栽到花盆裏。

“別擔心,以後我保護你。”小男孩輕聲開口。

“......”變成花的小安根本說不了話,她隻是注視著小男孩,她注意到在他手和胳膊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淤青。

“哈哈哈哈傷才是男子漢的標杆!”小男孩經常對自己這麼說。

她每天老老實實的曬太陽,男孩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來找她,一邊澆水一邊給她講外麵發生的事情,但他從來不提自己,他們就這樣不知道在一起度過了多少個日夜,有一天,他並沒有來。

等待,她除了等待並不能做什麼。

下次再見到他,他好像很不開心說話的聲音都跟以往不一樣,但他還是像往常一樣給她講述外麵的故事。

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因為小花的時間是與人不一樣的,她快死了,但是還不可以,再堅持一下很快他就會回來了......還會繼續給她講那些稀奇的故事......我還...不能死......

“別走!別離開我!不要!對不起......”小男孩跌跌撞撞奔向小花看著幹枯的枝葉泣不成聲,“是我沒有把你照顧好......”

“......”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小男孩,可是她已經累了無法再繼續聽他講故事了。

隻是讓她很在意的是小男孩身上那些可怕的傷,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夢到這裏就結束了,天亮了小安也醒了。

“醒了就起床收拾一下回去。”男人見小安醒後才開口說道。

“你守了我一晚上?而且...我昨晚沒有亂說話吧?”小安有些想不起來了,她隻知道自己跟龍哥喝酒然後來了酒店,等等酒店?少女想到了什麼睜大雙眼,趙辰看著她這個樣子無奈又好笑。

“什麼也沒有發生,倒是有一個小鬼一直哭鼻子最後哭累了睡著了。”趙辰的話讓小安感到不好意思,每次都是他幫自己解圍。

“那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這裏?”小安從思緒中走出來奇怪的問。

“碰巧罷了。”他一副淡然置之的樣子。

“咦,大叔你不會一直跟蹤我吧?”小安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那個帶你來這裏的男人在路上不小心碰到我了,這些你應該不知道,我看他鬼鬼祟祟就跟上來了。”他臉上的表情明顯陰沉下來,“你也是,算了,別想了,收拾收拾回去吧。”他不想在讓小安想起那些欲言又止。

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沒有遇見趙辰自己現在又該是什麼樣子,她不難想象。

麵前這個男人已經救了自己兩次,此時此刻氣氛有些冷。

小安突然跟孩童一樣笑道,“哎呀,大叔沒想到你能把持得住呢!難道是我不夠誘人嗎?”

趙辰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麵對少女的調侃他拿上自己的東西直接開門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