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君沉默了一會兒,問了起來:“我們什麼時候回渡口啊?”
“快了,宴席今天就擺完了,明後天休整兩天,周五咱們就走。”呂一輝心疼地看了她一眼:“理解一下,我們老家就這些習俗,我也不想擺,但總要尊重他們。”
“一輝,你是討厭這些習俗,才想著在單位上找一個的嗎?”李秋君問道。
呂一輝皺眉:“你這是說的什麼傻話啊,是不是聽鄰居說什麼了?”
“沒有,我就隨便問問。你看來吃酒席的有那麼多年輕女孩,我想著你怎麼沒在這裏相親呢?”
呂一輝握緊了她的手:“當然相過了,你要知道,我們當地的人20出頭就結婚的,我這樣讀了大學出來,又單身好幾年的,在他們眼裏就是異類……每次回家,我媽、我姐都給我讓我去相看。隻不過,我真沒有一個喜歡的,直到遇見了你。”
“真的?”李秋君看向他。
呂一輝一臉的真誠:“當然了,我不可能騙你的。”
“好吧,那就信你一次。”李秋君小聲地說,把頭倚在了他的肩膀上。
呂一輝的這一番話如同熨鬥一樣,熨平了李秋君的心,她感覺好受了不少。是啊,別人怎麼說有什麼重要的,自己過得開心就好了……
李秋君麵色沉靜,在此後的兩天裏像沒事人一般與呂一輝的家人相處著,離開的時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感覺呼吸都暢快了不少。
回到渡口的時候,氣溫一下子降了不少……七八月對於外地人來說,正是最熱的夏季,可是對於渡口人來說,隻是涼爽的雨季而已。
此時的天氣如同娃娃的臉,說變就變。上一秒鍾還是晴空萬裏,這會兒已經陰雲密布了。昨天還在穿短裙,今天又變天穿上了外套。
就是這樣多變的季節裏,王雨迎來了最為忙碌的時刻。數控機床安裝完畢,到了最關鍵的調試階段。她與廠方技術員,車間技術員以及培訓歸來的機床工天天待在一起,一項一項對比著數據,調著參數,忙到昏天黑地。
王雨早就研究了這款機床的特點,所以接手很快,廠方的人一說,她馬上就明白了。可是車間的那個姓朱的技術員,卻是個徹徹底底的草包,不懂裝懂就算了,性子還很倔,天天以各種事情跟他們爭論,每天光是解釋,都感覺精力耗盡,別提工作了。
這一天,朱技術員又與他們吵了起來:“這個數據為啥要調高,調高了不對勁!”
廠方技術員耐著性子:“怎麼不對勁了?這是在標準範圍內的。”
“那說明書上不是標了嗎?高了對我們的負載有影響。我們以前從沒有這麼幹過!”朱技術員提高了音量。
王雨不耐煩起來:“這個數據是我們一點一點試出來的,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那麼你來調,怎麼樣?”
朱技術員愣住了,語氣極為不好:“你這個才下廠的小姑娘怎麼說話來著……”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董進攬著肩膀勸了出去:“朱哥,我還有點事找你,我們出去抽支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