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沉默了半晌，忽然輕笑了一聲。
活了這麼些年，江林這一類的人倒還是頭一次見。
還真是，有點意思啊。
“不要錢。”
江林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接過了那串糖葫蘆。
咬了一顆渾圓的糖珠，江林又聽到素女說道：“一顆一千靈晶。”
“......”
江林眼睛瞪的老大，嘴裏像是吞了火似的，哇地一聲將還沾著口水的糖珠吐了出來。
“不是，我跟你真心對真心，你跟我在這玩腦筋？”
江林恨鐵不成鋼似地看著素女。
“事先聲明，我沒有吃哪怕一顆，這玩意兒是自己跑我嘴裏的。”
江林呲牙了都要，手裏還捧著那枚糖珠，是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他也有點猶豫，要是重新插回去吧，要是素女來一句“糖葫蘆損失費”也讓人頭疼啊。
素女靜靜地聽著江林說話，臉上莫名地浮現出一抹笑意。
那笑意很明顯，但在這之前，江林一向少見。
此刻少女的笑，竟像是在發光似的，皎潔如天空中的皓月，純淨而又美好。
江林似是有些呆了。
“哇......你牙齒怎麼保養的，這麼白。”
“噗呲。”
素女忍俊不禁，“糖葫蘆不收你錢，你就安心吃吧。”
有時候真是搞不懂江林的腦回路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說出那麼奇怪的話啊。
江林朝著素女拱了拱手，又將那一枚糖葫蘆塞進嘴裏。
咬了幾口，還挺甜的。
江林想著。
他又重新躺下，手裏的那一串糖葫蘆微微晃著，倒像是一陣清風。
素女也在他身邊坐下，一股淡淡的香氣飄向江林，繾綣溫柔。
“江林，你是怎麼和我哥哥的轉世身認識的啊？”
他聽到邊上傳來的聲音。
江林愣了愣，“嗯，我在山上待的好好的，給我師父守孝，然後他來敲門，我去開門。小和尚當時可狼狽了，跟被狗咬了似的.......”
素女聽得有些入神，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江林與小和尚的故事。
“也就是說，你們其實並沒有認識多久啊？”
江林又咬了一顆糖葫蘆，點了點頭。
“是的，甚至不超過一個月。”
“但你們好像感情很好。”
“才不是，主要我比較饞小和尚的手藝，這家夥做菜什麼的那真是一絕。”
“你在說謊。”
“我沒有說謊，我何必說謊~”
“.......”
素女有點無語了，這到底什麼個選手，咋還唱起來了呢。
“那我問你，你不要說謊。”
“好。”
“你們看的書叫什麼名字？”
“《春......”
忽然，他話語微轉，有點心虛，暗自嘀咕這家夥不會真知道點什麼了吧，擱這試探自己？這要被發現自己誆騙她，那豈不是要一份升級版的冰凍大禮包？一念及此，江林差點驚出一身冷汗，他沉吟了一會：“春天在哪裏。”
素女冷冷的看著他。
“你在說謊。”
江林幹笑，忽然站起身，拿著糖葫蘆要走，“這糖葫蘆還挺好吃的。”
下一瞬。
冰封。
素女輕哼一聲，“你就擱這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