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剛想說話，江林卻更快一步：“你會挖土吧？”
“啊？”
王小明有些摸不著頭腦，“會......吧。”
江林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那行，不要愣著了，一起幫忙，把那些沒爆頭的屍體給埋了。”
王小明下意識地應和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掃視四周一時還是有些恍惚。
此時已是深夜，但他依然能看見地上殘留的血跡，暗紅色，似是凝固了。
熟悉的壯漢大哥，瞪著眼睛，臉色泛白，身軀似乎都在糜爛了，隱隱在發臭。
強烈的眩暈感在頭腦裏翻滾。
王小明咬著牙，強忍著不適，在身邊開始挖洞。
“你跟他很熟嗎？”
江林在一邊看著，隨口問道。
王小明嗯了一聲，“大哥是我在商隊裏最好的朋友了，他一直都很照顧我。”
江林若有所思，倒也沒再說話了。
王小明跪在地上，用手瘋狂地挖土，一抔又一抔，他低聲呢喃：“大哥還有個妻子在家，他們還有孩子，這可怎麼辦啊.......”
江林看著王小明，心裏卻回想起那一聲“我佛慈悲”。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小子的手筆。
本以為是個高僧大德，沒想到還真是個毛頭小子。
有點出乎意外。
江林心道，他來的時候環顧了一圈，情況很明顯，應該是商隊被土匪攔截屠殺了。
迷魂沙漠一向是南域最為混亂的地方之一，有土匪一類的人物，也實屬正常。這支商隊，隻能說運氣不好，湊巧碰上了這些土匪。
若是他來晚一些，或許這個小子可能都身死於此了。
江林搖搖頭，眼神有些深邃。
就是不知道，素女那邊怎麼樣了。
“你叫什麼名字？”
王小明心情平複了一些，冷靜地挖著土。
“我叫王小明。”
江林忽然瞪大了眼睛，似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你叫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語調甚至都不由得提高了幾分。
王小明似是有些疑惑，但還是依言重複了一遍。
“你認識我嗎？”
江林忽然抓住王小明的肩，眼神裏甚至帶上了一絲認真。
王小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
江林卻是咬牙，“你說謊，你知道我的名字。”
“.......”
“可是，那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啊。”
江林嗬了一聲，“交給你一個任務，你把這些人全給我埋了。”
王小明有些呆住了，全埋了？
那可是有十多個人啊.....
“不是說一起的嘛......”
王小明有些委屈。
江林冷笑，“怎麼，你有意見？”
王小明打了個哆嗦，似是感受到一股寒意，不由得低聲應是，隻得照做。
好在他的體質似是較之前提升了不少，挖起來倒也不是很費力。
將壯漢的身體抬起，放入坑中。
王小明神情有些悲傷，下意識地雙手合十，行了個禮。
“大哥，謝謝你這麼久的照顧。”
江林在一邊看著王小明不斷地挖坑、埋人，眉頭也微微皺起。
很早的時候，他問過神秀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