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長老也是微抬眉頭，嘖了聲：“你這小子還這麼好心了？”
江林看了老頭一眼，忽然收回一份雞腿，“老頭不會說話，肯定是吃飽了，這雞腿我就自己留著了。”
十七長老臉色微變，幹笑道：“玩笑話，都是玩笑話。”
一邊說著，一邊眼疾手快地將那素食與雞腿納入懷中，還一副護著寶貝似的表情。
江林看的有些無語，忍不住吐槽：“你們苦行僧到底過的什麼日子啊，把素食雞腿都當寶了。”
蠻靈輕笑，也跟著吐槽：“清湯寡水，粗糧大餅，可慘了。”
十七長老瞪了蠻靈一眼，冷哼道：“你還是太年輕了，長老我可是吃了幾百年的這些了，也沒像你這樣抱怨這抱怨那的。”
蠻靈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了。
江林切了一聲，指著埋頭幹飯起勁此時才剛剛出聲的十七長老臉上的素食碎末，瘋狂嘲笑：“不是，老頭，你這嘴上說的和做的可是兩樣啊。你要是真喜歡那粗糧大餅，怎麼吃這粗糧大餅還狼吞虎咽的。”
十七長老臉色不變，強行維持風度：“你懂什麼，我這是在用心體驗感悟。”
江林朝他豎起一個中指。
十七長老冷笑，“你以為你能撼動老夫的道心？可笑可笑！”
江林撇嘴，“等我出去了，看到來迷魂沙漠的商隊我就打劫了，看你以後還能不能吃到一嘴好的。”
十七長老這下臉色大變，搓了搓手，又拉不下麵子說幾句討好話，隻得蹦出幾個“不行”“不能這樣”的字眼。反倒是蠻靈眼珠子一轉，拍手稱好：“那好呀，江哥你劫了你多來我們這，我們出高價買。”
江林摸了摸下巴，琢磨著這好像也是一個生意。
不由得露出笑意，道了幾聲好。
心火起伏著，火光或明或暗，三人的臉色也顯得神秘起來。
氣氛短暫地陷入了沉默。
十七長老滿意地打了個飽嗝，又側目看了眼江林，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問道：“我觀你修為低微，似是剛踏足修行之路，你走上這條路的目的是什麼？”
江林微微一愣，剛想隨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卻正好對上十七長老的眼眸。
他在很認真地問他。
江林沉吟了一會，“我.......”
“當時就覺得好玩，修行多好玩啊，成了大修士那就很帥，移山填海的，很厲害。”
十七長老微微笑，頓了一下，察覺到江林說完了，又問道：“就這？”
“或者說，你想好自己的路在哪了嗎？”
江林皺起眉頭，“啊......嗯沒有。”
十七長老歎氣，“江林小子，你聽好了。”
“修行一道，各人有各人的路。你若隻是將修行當做一種消遣遊戲，或許很難走遠。”
他眼眸中，無數的密文無聲旋轉，像是一場風暴。
“修行如攀登絕壁，非大毅力者、大勇氣者、大智慧者不能達頂峰。”
“有人刀斧開路，有人手腳並用，各人有各人的登山之道，若是神智迷亂，不明其路，難逃一個跌落深淵的下場。”
江林眼神微沉，若有所思。
隨即他展顏一笑，“哎呀，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早了啊。”
十七長老搖了搖頭，“這話對於一般人而言，確實尚早，但你不一樣。”
江林頓了頓，“我們不一樣，都是獨一無二的煙火？”
十七長老忽然有些心累。
“你今後要走的路，絕對不簡單。早一點想好要走哪一條路，對你來說是有好處的。”
江林輕輕頷首，他也不是不聽勸的，隻是習慣性地插科打諢一下。
“我明白。”
江林說道，眼神看向那不斷跳動的心火。
火光似燃燒在他的眸子裏，明晃晃的，灼人厲害。
他閉上眼，頭頂六朵青白蓮花顯化，一一垂落玄光。
這還是江林第一次在他們麵前展露完全修行的一麵，太素心法甚至都暴露了出來。
蠻靈拱了拱有些嚴肅的十七長老，有些好奇地問道：“長老，那你修行的目的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