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晏秋帶著季經呈走後,季延歧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這才坐上禦輦回宮。
禦輦剛剛走出兩步,從宮門外就殺進來一群黑衣人。
還留在季延歧身邊的太監立馬高呼:“護駕!來人護駕!”
尖利的聲音並沒有將淩晏秋他們叫回來,隻是招來了不少侍衛。
但那些黑衣人訓練有素,手中的刀揮舞得狠厲,招招致命。
前來護駕的侍衛被打得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全軍覆沒,黑衣人也衝到了季延歧近前。
季延歧坐的禦輦,早就在有刺客來的時候便被放了下來。
但他坐在上麵紋絲未動,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刀,麵色如常。
就在那把刀即將劃過自己的喉嚨時,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個黑衣人,用手中的長劍將那把刀彈開了。
季延歧抿緊唇,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
從暗處出來的黑衣人還不少,看他們的著裝,能明顯看出和之前那些黑衣人不是一波人。
之前那些黑衣人,沒有現在出現的這批人包裹得嚴實。
現在這些黑衣人一出現,就是對著之前的人大打出手。
原本即將刺殺成功的人,一瞬間處於劣勢。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已經死的死,殘的殘。
還留著的幾個活口,被後來的黑衣人帶了下去。
場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隻餘下季延歧坐在禦輦上,和身邊那個高呼“護駕”的太監大眼瞪小眼。
良久,季延歧從禦輦上走下來,一臉淡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袍,負手回了自己的寢殿。
晚間,季延歧正心想著又混了一天日子,打算就寢時,有太監前來傳話。
說是淩晏秋從那些刺客嘴裏撬出了刺殺他的幕後凶手是誰,讓他前去暗牢親耳聽一聽。
季延歧才剛剛躺下,他本想拒絕,或者拖到明日再說。
那太監像是心有所感一般,不慌不忙的補充道:“九千歲說,若是陛下不想動身,便給陛下吃點能讓人聽話的東西……”
季延歧扯被子的動作一頓,看向那太監的視線鍍上一層寒光。
對方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慌忙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但還是硬著頭皮把話說完,“到時……到時由奴才們,將陛下您抬過去。”
季延歧險些被氣到心梗,最終還是選擇丟開手中的被子,翻身下了床。
那個太監領著他去到暗牢深處。
一路走來,看到的皆是已經被折磨到哼不出聲來的人。
進了這裏的人,多多少少都會缺點東西,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被割了舌頭。
反正沒有一個完好的人。
季延歧一路走來都麵色不變,這些場麵他在以往穿梭的世界裏見得多了。
甚至還經曆過,哪裏會被這樣的場景唬到。
淩晏秋想要嚇他,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進到最裏麵時,淩晏秋坐在太師椅上,好整以暇的望著他,頗有看好戲的意味。
季延歧挑起唇角,眉毛高高揚起,姿態有些傲慢。
“九千歲深夜叫朕來此,就是為了向朕展現你折磨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