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季經呈跪了下來,主動請罪的行為連季宇望都一臉驚訝。
反應過來後,季宇望立馬轉向季延歧那邊,“皇兄你看,他自己都已經認罪了!按照我朝律法,刺殺當今天子可是謀逆的大罪!”
“宇王何必這麼著急?我還沒有向陛下稟明是何罪,怎麼就成了謀逆了?”
季經呈淡然的直起身子看向他,臉上竟也多了一絲挑釁。
坐在高位上的季延歧樂於看他們明爭暗鬥,也極為配合的順著季經呈的話問了下去。
“那皇叔說說,你何罪之有啊?”
季經呈當即磕了一個頭,抬起臉時,麵上盡是懊悔的神色。
“回稟陛下,在中秋宴的前一晚,微臣本已歇下了,可房中突然闖進來一人,因著房間光線暗淡,微臣也沒看清他的模樣,隻知是名男子,並聲稱自己是右相的人。”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狀似不經意的瞥了季宇望一眼,才繼續說道:“那人當時說,右相一直遵循太祖皇上的遺旨,他將會在中秋宴上送微臣一份大禮,以表誠心。”
“微臣當時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微臣離開國都多年,如今再回到國都,早已失了權勢,又怎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呢,所以微臣沒有將此事稟報給陛下。”
“隻是微臣沒有想到,陛下會在中秋宴上遇刺,微臣知情不報,還請陛下責罰!”
聽完之後,季宇望藏在袖袍中的雙手,幾乎要被他掐出鮮血,他全程緊緊咬住了後槽牙,才忍住沒有出口反駁。
季延歧和淩晏秋處於高位,自然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他們心中都清楚,右相雖然人已年邁,但在朝中還是有不小的勢力。
作為三朝元老的他,在背地裏是支持季宇望上位的。
也是因為這一層關係,就連淩晏秋也沒能輕易動得了季宇望。
如今季經呈將這盆髒水往右相身上一潑,他們也就有理由去調查他了。
而季宇望為了撇清自己和右相之間的關係,定然不敢明麵上反駁。
所以隻能從刺客這邊下手,試圖挽回局麵。
“皇兄,你莫要聽信呈王的一麵之詞,如今刺客已經抓到了,將人帶上來一審便知真相如何。”
季延歧故意無視他,轉而詢問季經呈,“皇叔既然早知此事和右相有關,為何現在才說?”
他問出這話之後,季經呈立馬向著他磕了一個頭,“還請陛下救一救微臣的侍衛!”
他沒有抬頭,就一直保持著磕頭的姿勢。
季延歧挑了挑眉,看來事情沒有他想象當中那麼簡單。
門外那個被押著的所謂的‘幕後指使’,恐怕就是季經呈帶到國都的貼身侍衛。
季延歧身子往後傾斜,將背靠在了椅背上,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尖在上麵輕點著,他微微勾了勾唇,露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來。
“此事怎麼又扯上皇叔的侍衛了?”
季宇望眼睛一亮,當即上前一步想要開口,季延歧卻先他一步說道:“皇叔好好說說,朕也不是昏庸之人,自會決斷,若他無罪,自然該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