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晌也沒能看得真切，季延歧幹脆將人抱著換了個姿勢，讓他麵對自己。
“阿晏想要我說什麼？”
淩晏秋臉上帶著慍色，想要發作，卻見對方一臉小心翼翼的試探，又隻能作罷。
他歎了一口氣，神色無奈，“他畢竟是你的皇叔，你還要傳位於他，可我的目的是殺了他，我們立場不同。”
“胡說！”季延歧眉頭一皺，雙手將人抱得更緊，“我哪來的立場，我都是跟著你走的，你的決定便是我的決定，你想要殺人，我隻會在旁邊給你遞刀，又怎麼會阻攔！”
“……”淩晏秋一噎，竟有些無言以對。
這段時日，季延歧確實是對他言聽計從，倒真像是能做得出他殺人，他遞刀的事來。
見他神情鬆動，季延歧立馬趁熱打鐵，湊到他近前笑意吟吟的說道：“你看，這皇位的備選人要是沒了，我們要不要再找一個年齡小點兒的，從小培養他成為一代明君。”
他說完之後，內心還有些忐忑，畢竟皇室血脈就這麼幾個人，選擇性不多。
何況，能夠成為備選人的，就隻有季經呈膝下的兒子了。
若是淩晏秋也想報滅滿門的仇，把季經呈一家老小都殺了，到時候這個世界的運行軌跡斷了，麵臨的就是世界崩塌，最後隻能天道出麵修複重組。
這事兒做起來麻煩，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淩晏秋，將會受到天道的懲罰，很有可能會神形俱散，灰飛煙滅。
他肯定不願意淩晏秋走到那一步，所以在問完之後，他便眼含期冀的看著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他的回應。
淩晏秋隻思考了一瞬，便語氣平淡的開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要把季經呈的兒子弄過來自己養是吧？”
季延歧連連點頭，“你意下如何？”
“可以，我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隻是還沒想好究竟搶他哪個兒子。”
季經呈年近四十，隻娶了一位王妃，但夫妻恩愛，膝下有一女三子，年齡最大的兒子有十歲，最小的那個兒子聽說才剛滿一歲。
如果說非要搶人家一個孩子來撫養，肯定是挑那個最小的不記事的孩子最穩妥。
年紀稍大的孩子已經能記事了，保不齊就會心懷怨恨，找尋時機報殺父之仇。
這可是要命的大事，馬虎不得。
即便是自己的父親有錯在先，那畢竟也是他的生父，應該沒有人能夠釋然。
淩晏秋應該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才是，為何會在這種事上猶豫？
季延歧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便問他：“選那個不記事的不就可以了？”
淩晏秋頓時白了他一眼，麵上帶了幾分嫌棄，“陛下怎麼連自己皇叔的小兒子是個癡兒都不知道？！”
“……”這還真不知道，是他孤陋寡聞了。
他還抱著僥幸心理，尋思這小兒子有可能會是氣運子。
結果是個癡兒，可惜了。
“無妨，時間還挺充裕，我們可以慢慢選擇。”他隻能拍拍淩晏秋的後背安慰。
等他找出誰是下一代氣運子，也用不著淩晏秋過多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