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歧雖背對著無渡走向寒潭,但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無渡身上。
他刻意放緩了速度,如今也才走了一半而已。
可他身後那個榆木腦袋,除了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外,硬是沒有其他動靜。
看來無渡今天是鐵了心不會碰他了。
他這一劑猛藥,還是沒辦法達到目的。
但他現在還不能對無渡用強。
他們還沒有確定關係,依照無渡的脾性,還有他目前的身份來看,他若是直接把人強要了,隻怕會將無渡推得更遠。
到時候恐怕就會上演他逃我追,他插翅難飛的虐戀情深狗血戲碼。
無渡還有可能會恨透了他……
想到那個場麵,季延歧就覺得頭疼無比。
他不想他和無渡之間的關係演變成那樣。
他也不想在無渡沒有對自己動心思,主動碰他之前就把人強了。
之前和他的第二世便是強要了他,後來他哄了好久才將人哄回來。
那一世,顧尋延還沒有這麼多戒律條規束縛,何況是對方先對他動了心思。
他強要他也說得過去。
現在的情況不一樣。
他是自己吃的藥,本來就是想勾引無渡讓他因此破戒。
若無渡真的主動碰了他,即便事後敗露,他也可以說是無渡自願的。
可若是他趁著藥效強要了無渡,這性質可就大不一樣了……
所以他現在不能太心急,待他們把關係確定下來之後,他想怎麼折騰都行。
但目前的狀況明顯不太適合搞霸王硬上弓那一套。
他還得需要勾引無渡主動破戒才行。
如此一來,那他就隻能再換一個策略。
季延歧不做多想,徑直走進了那處寒潭。
潭水比他想象當中還要寒冷得多,幾乎是在身體泡在裏麵的一瞬間,他身上的藥效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無渡聽到水聲,他微微側頭,目光不敢看向身後,隻略顯緊張的眨著雙眼。
“你感覺如何?可還需要我去幫你尋找解藥?”
季延歧現在被潭水凍得瑟瑟發抖,他張開唇瓣,吐息間都冒著霧氣,“不……不用了。”
其實以他的體質,這潭水也奈何他不得。
可做戲就要做全套,他要是不被凍出點問題,又怎麼勾起無渡的同情心呢?
他又把身體往下移了些,潭水幾乎快要沒過他的脖子。
身體好似已經被凍的沒有知覺了。
季延歧一邊哆嗦著,一邊恨鐵不成鋼的盯著無渡那倔強的背影。
“無渡,我……我沒有衣服穿……”
“我去幫你拿。”
季延歧的話還沒說完,無渡就將話接了過去。
他如蒙大赦,立馬快步原路折返。
徒留季延歧坐在寒潭裏歪著頭,不解又惱怒的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他說這話的目的,是想讓他再脫一件衣服給他,到時候來個濕身誘惑也不錯。
結果無渡就這麼把他扔在這裏了?
不是,他也不擔心突然有人闖入此地,將他看個精光嗎?
季延歧突然有點看不透無渡的心思了。
這人究竟是心大,還是沒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