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主管有給你打過電話,我跟她說你家中有急事,暫時回不去,估計要請十天半個月假。”言崢回道。
“那我師傅還不得瘋了!”桑天恩笑著說道,“估計等我回去,要麼直接拎著包袱滾蛋,要麼被臭罵三天三夜。”
“她確實很生氣,還說你可以直接不用回去了。”
“那你了?請這麼多天假大領導肯同意?”桑天恩問道。
“你如今這個樣子,我哪還有什麼心思上班。”言崢抿了一下唇說道。
桑天恩歎了一口氣勸慰道:“無論結果怎麼樣,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千萬不要因為我的事情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
聽到桑天恩跟沒事人一樣的聲音,言崢連續壓抑幾天的情緒一下失控了,他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質問道:“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嗎?”
桑天恩淡淡一笑:“寶貝兒,我是無辜的,所以壓根不需要擔心,警察遲早會還給我一個清白。”
言崢含著眼淚撇過臉,旁邊的律師遞給他一方手帕,言崢接過擦拭了一下濕潤的眼眶,低聲道:“謝謝!”
桑天恩的目光閃動了一下,手指微動,可隔著厚厚的玻璃,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言崢在低聲啜泣,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充斥著她的四肢百骸。
等言崢的情緒緩和下來,桑天恩提出和律師單獨談談,言崢雖心有疑惑,還是聽話地選擇先行離開。
根據法律規定探監的時常通常不能超過三十分鍾,桑天恩所剩下的時間並不多,因此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律師道:“左霞為什麼那麼晚出門,警方那邊有什麼說辭?”
律師一愣,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盡管她的語調很平靜,眼神卻帶著隱隱的威壓。
他不得不挺直了背脊,嚴肅道:“抱歉,因為案件目前還處在偵查階段,作為律師我無權查閱警方那邊相關的案卷資料。”
合著就是兩眼一黑,啥都不知道唄。桑天恩笑了,可眼睛裏並沒有笑意,甚至還帶著一絲寒涼。
頓了幾秒後道:“我記得現場有一柄匕首,上麵沾有血跡,左霞當時並未戴手套,這個應該可以成為證明我清白的證據吧?”
“如果警方能在上麵提取到汪晨的DNA和左霞的指紋,確實可以成為關鍵性的證據,然而事實是警方將你也作為了嫌疑人之一。”
說到這裏律師的眼眸微眯了一下,表情一下變得微妙起來,她意有所指道:“桑小姐,您能詳細地跟我敘述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剛剛律師來的時候倆人隻是大致地談了一下,再加上後來言崢的情緒失控,還沒來得及探討一些細節性的東西。
於是桑天恩將事情發展的過程又跟律師說了一遍,當說到她出於自衛打掉左霞手中的匕首後,她的聲音忽然頓住了,猛地抬起了頭,高聲道:“我撿起過那把匕首!”
“對,我想起來了,我撿起過這把匕首!”桑天恩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當時我和左霞纏鬥,對方死死的掐著我的脖子,我隻能撿起旁邊的匕首刺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