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常顧不上責怪黃括的欲擒故縱,作為技術迷的他立刻一臉驚喜:“有多大的突破?哪方麵的突破?”
類腦芯片的研發有好幾個方向,奔湧主要是設計,飛天主要是製造環節,顏色之前也提過要加強對類腦芯片的研發,但並沒有公開具體方向。
人腦最不可思議的便是其綜合處理海量信息的能力。
人腦被柔軟的球狀器官所包圍,大約含有一千億個神經元。在任何特定的時刻,單個神經元可以通過突觸(即神經元之間的空間,突觸中可交換神經遞質)傳遞指令給數以千計的其它神經元。
迄今為止,人腦依然是人類未解之謎之一,人類對人腦的研究與開發,還是處在初級階段。人腦的許多秘密對於人類來說,就如藏在大海最深處的珍珠,極其渴望而又無法企及。
有科學家說,人類研究人腦,等於是人腦研究人腦。人類所發出的所有思維與想法,都是人腦產生的,研究人腦的念頭,也是人腦自己的想法。
2018年時,麻省理工(MIT)的工程師設計了一種人造突觸,可以實現精確控製流過這種突觸的電流強度,即類似離子在神經元之間的流動。該團隊已經製造了一個由矽鍺製成的人造突觸小芯片。在模擬仿真過程中,研究人員發現該芯片及其突觸可以識別手寫樣本,其識別準確率達到 95%。
研究成果發表在《Nature Materials》上,被認為是邁向用於模式識別和其它學習任務的便攜式低功耗神經形態芯片的重要一步。
都以為此後類腦芯片會獲得突飛猛進的發展之時,不料三四年過去了,世界上無數研究人腦和類腦芯片的團隊,都沒有再獲得更有意義的突破。
就目前而言,類腦芯片的難點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麵,一個是算法。人腦的計算能力讓無數科學家著迷並且驚歎,除了邏輯之外,人腦讓人無法理解的自我意識、超越邏輯的判斷力以及智慧的總結,是目前所有算法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二是材質。如何解決類腦芯片的能耗、發熱以及與人體完全融合且沒有副作用的問題,也是關鍵所在。人體有排異反應,現在常用的芯片都是由矽製成,和人體的結合還有許多問題有待解決。
夏常非常期待中國的公司可以在以上兩個方麵率先有所突破,不管是哪家公司,他都會為之歡呼。
黃括沉默了片刻才說:“是在算法上有了全新的突破,和以前相比,提高了20%的運算速度。”
“和什麼以前相比?”夏常太渴望有新的進展,沒跟上黃括的思路。
也是黃括的思路太局限了。
黃括嘿嘿一笑:“以顏色以前的算法相比。”
“……”夏常想當然地認為是和國內外最先進水平相比了,頓時氣短,“你還有別的事情嗎?我還要開會。”
黃括也氣笑了:“你怎麼這麼現實?”
“這不叫現實,這叫認清現實放棄幻想。”夏常嗬嗬一笑,“現在我們和西方的差距一目了然,如果不奮起直追,隻會越來越落後。除了追趕並超越之後,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黃括忍不住了:“你真覺得國內的人工智能公司,能在類腦芯片上有什麼突破?別做夢了,中國人在研發上麵一是沒天賦,二是沒毅力和耐心。我們國人都太喜歡投機取巧了,以前出現過好多次打磨別人芯片當成自己研發成果的事情……”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夏常搖了搖頭,“以前是有過許多類似的事情,但我依然對中國的人工智能和芯片前景充滿了希望,像奔湧,就已經真正在算法上實現了突破。”
“嗬嗬……”黃括冷笑了,“我不信!”
奔湧在算法上獲得的突破,超過了黃括的認知。黃括近年來專注於經營,在研發上沒有投入,落後了時代。
研發必須緊跟時代,必須始終保持向上的姿態,否則永遠追趕不上世界最先進的技術。
夏常懶得跟黃括過多解釋,借故趕走了他。下班後,他直接到了奔湧。
如今的奔湧,今非昔比,不但辦公麵積擴大了一倍有餘,員工也比以前多了一倍還多。
無數分隔開的格子間中,許多人都在埋頭苦幹。除了劈裏啪啦的鍵盤聲,整個辦公區域幾乎沒有別的聲音,也沒有人員走動。
夏常徑直來到了莫何的辦公室。
正巧,林工博也在。
在類腦芯片的研發上,莫何比林工博更專業更有開創性,因此,他是類腦芯片研發的帶頭人。
莫何正跟林工博爭執什麼,見夏常進來,就一把拉住了夏常:“夏常,你來評評理,是我的想法對還是老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