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敬真人,安逸的臉色也有些凝重。
現在對付陣法,就需要萬分小心,一旁再有個真人境的大高手,虎視眈眈的盯著你,隨時準備出手,這讓她怎麼能不擔心?
不過也隻能安慰殘魂道:沒關係的,外邊那四個人哪個也不比他差,你隻要進入到他們體內就安全了,一切小心。
說話間,光暈已經開始暗淡下去。
小安子急忙催促道:強光減弱了,快去將幾個人的精神體包裹起來帶走,我盡力撐開護盾助你脫困。
殘魂應了一聲:好。
快速浮現在安逸頭頂,身影飄忽飛向四個角落。
臨到一個虛影迅速膨脹將虛影包裹在身體裏,隨後奔向下一個角落,幾個閃現間,已經把四個人的精神體都裹在身體裏,它的身型也跟著粗壯了許多。
小安子隨即,拚命往指環裏灌注靈氣,將指環的光芒擴大至密室牆壁之外。
低喝一聲:快走。
此時強光已然退卻,鐵石建築還未落下,正是脫困的最好時機。
殘魂不敢怠慢,身形又是一晃衝向牆壁,如雨落大海,瞬間融入牆壁消失不見。
由於陣法還沒下落,牆壁依舊是透明狀態。
小安子抬頭看去,殘魂那臃腫的身體,擠出牆壁如風吹般掠過湖水,衝向岸邊的四個人。
安逸的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出現什麼意外,或者敬真人,突然,從哪個陰暗的角落裏衝出來,破壞眼前的一切。
當殘魂閃身進入老藤蔓的身體裏,小安子才輕輕吐出一口氣,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隻要成功解救一個,那剩下的就好說了。
可看了半天,也沒見殘魂從老藤蔓體內出來,更別說去別人身體裏歸還精神體了。
難道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安逸的眉頭又緊皺起來,直到鐵石建築的牆壁,重新凝實,殘魂再也沒出現過。
當安逸看不到外邊的景象,不由得心裏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起來。
到底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其實,也不怪安逸糾結,這可是她脫困的唯一希望啊,換做是誰都難免會緊張。
尤其,在她看不到外邊情況的時候,那顆心漂浮不定的,在希望和沮喪中搖擺。
其實,殘魂在老藤蔓的身體裏不出來是有原因的。
他衝進去以後,剛想將精神體釋放出來,猛的有一股強烈的力量,拉扯排斥著它。
讓它在老藤蔓的身體中,寸步難行,使它拚盡全力,才能保持前進的步伐,問題也隻能一步一步往意識海走。
由它進入的身體腹部,化為一顆光團後,要一點點挪到頭部位置,其困難程度,不亞於紅軍的的兩萬五千裏長征了。
這是身為植物特有的保護意識,其他種族有危險預知能力就不錯了。
可植物那是無意識也能生長的種族,有陽光,土壤,水分就行。
所以它們體內,自有一套防禦機製,這就使得任何想要入侵他們身體的力量,都會受到限製和阻礙。
殘魂和安逸,完全沒有想過這些,而且怪族們,也不會特意去告訴別人,自己這個特殊性,那豈不是將自己剝光了,赤果果的給人家看了嗎?
關係再好也不至於這麼傻吧?
就連風龍,也不知道自己媳婦還有這種手段。
要不是創世神的高位格,壓製住它們這種特殊天性,這陣法,還真不一定能對怪族三老產生什麼威脅。
殘魂艱難的在老藤蔓體內行走著,邊走邊嘟囔: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在它體內還有禁止,喂,醒一醒啊,我是來給你送回精神體的,你能不能把禁止撤了啊。
可是沒人回應它。
無奈的隻能繼續低頭前行。
要知道,這股禁止強大的吸力,讓它想要離開身體都做不到,更別說,選擇其他位置進入了。
它從來就沒經曆過這種狀況,在別人體內還能被限製的不能飛行,這可要了它老命了。
自從成為魂體,它還是頭一次要用兩條腿趕路的。
唉聲歎氣的走在,老藤蔓的身體裏,景色都是什麼肌肉啊,筋脈啊,血管之類的,就沒什麼可看的。
不知過去了多久,殘魂終於來到一團透明薄膜包裹的地方,裏麵,蔚藍色如大海的果凍狀物體緩慢流動著,這裏就是,存在於每個生物體內的意識海。
殘魂雖然沒有實體,不會感覺到勞累,可終於到了目的地,也禁不住覺得渾身輕鬆。
急忙上前兩步,衝著透明薄膜一頭撞了上去。
以它虛化的身體,一般實質根本擋不住它的進入。
結果今天卻見了鬼了,一頭撞上去薄膜,隻感到如撞到牛筋似的,被一股柔和卻堅韌的物質,給彈了回來。
這一下把殘魂撞蒙了,怎麼回事?怎麼身體裏還有我進不去的地方?
殘魂愣了半天,不信邪的走上前去用虛幻的手按向薄膜。
輕觸在薄膜上,感覺猶如實質,逐漸加大力度,薄膜也隻是深深凹陷下去,卻始終衝不破這層保護。
殘魂有些鬱悶了,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它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想了想,它將老藤蔓的精神體,從身體中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