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虹柔聲說道,“沒問題。”
馮承澤自然也明白莊富春的意思,他跟劉虹兩個人在場談生意肯定會更好,“給你老婆買東西無可厚非,別忘了給小王,也買幾件!”
“馮總那是肯定的呀。”莊富春把一個皮包夾在胳膊上,笑嘻嘻地說:“我們就在對麵的國貿大廈,不走遠。”
劉虹身邊的王秘書踩著高跟鞋,第一個離開,莊富春後退著離開雅間,輕輕地把門關好,滿臉笑容地走了,今天這生意絕對能談成。
莊富春還有劉虹身邊的女秘書,兩個人一走,馮承澤和劉虹還挺尷尬的。
兩個人認識了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單獨在一起,還是吃飯。
馮承澤一點也沒顯老,頭發幹淨整潔,一臉正氣,雙目炯炯有神,劉虹看起來也非常年輕,自信滿滿,身上有女企業家那種魅力的光環一樣,特別吸引人的眼球。
馮承澤,劉虹笑逐顏開,推杯換盞,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喝幹了一瓶白酒。
馮承澤很少喝酒,酒這個東西摧殘人的意誌,這一點,馮承澤很早就意識得到。
“時間過得可真快呀!仿佛曆曆在目。”劉虹感歎道。
“是啊!我們再也抓不到青春的尾巴了,一不留神已經步入中年,你呢?家庭生活怎麼樣。”馮承澤現在還能記得崔磊的長相,吹得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我離婚了,離了有七年多的時間了!”
對於自己跟崔磊離婚的事情,劉虹一點兒也不避諱,“其實並不是我要離婚,我們兩個人結婚那麼長時間,我的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我覺得我沒問題,可是他們老崔家說我生不出來孩子,我婆婆也是每天擠兌我,後來幹脆就離婚了。再說了,我跟崔磊我們兩個人,根本上也談不來,到最後一年,婚姻也是名存實亡,我在上海創辦玻璃廠,基本上也不怎麼回家,崔磊在一家大型國有企業上班,我們兩個人的思想完全不同。”
馮承澤有點後悔了,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馮承澤原本想的是看劉虹這麼容光煥發,一個女人一點也不顯老,反而青春永駐,那一定是有家庭的幸福滋潤吧,馮承澤還覺得劉虹也許孩子都已經,上初中了。
“真不好意思啊!我自罰一杯。”馮承澤喝了一杯白酒。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當初我跟崔磊結婚,其實我一點也不願意,那時候我們家人特別同意,崔磊的父母,那個時候別提有多喜歡我了。”
劉虹搖晃著手中白酒杯子裏麵的白酒,“其實我就一直沒想過去工廠上班,盡管我念的是師範大學,我也沒想過教書,我就想創業做一個女企業家。”
“你呢?承澤,我記得你不要做全世界最好的光源嗎?現在研發到什麼樣的程度了?”
馮承澤尷尬地一笑,“慚愧呀,慚愧,想當初也許是年少無知,立下了這麼樣的宏偉目標,現在我覺得確實是很難呀,兩個月以前,在歐洲舉行了全世界光源燈具博覽會上,我們福山電器照明公司,隻得到了一個優秀獎。不得不承認的是,咱們在光源和燈具的設計和研發領域方麵,確實有很大的空白,起步也並不是算早。”
馮承澤目光堅毅,“不過我有信心,我最起碼還能奮鬥三十年,我就不相信我做不出來,讓全世界矚目的光源來,其實在咱們國內乃至東南亞地區,我們福山電器照明有限公司,生產的光源和燈具已經是非常不錯的,可能是要放眼歐洲,還有整個世界來說,確實還是有差距,我們要取其糟粕,取其精華,取長補短才行!”
劉虹舉起了酒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 cheers!”馮承澤對著劉虹笑。
“幹杯。”劉虹酒量不大,喝到現在已經有一些醉眼朦朧了。
“今天咱們不談生意。”劉虹主動說道:“我們廠生產的玻璃產品品質和性能,可以說在全國都能排上前五名,而且這些玻璃的運輸方式,既可以通過陸運運輸,也可以通過海運,海運的價格要更便宜一些,這樣就會降低你們公司的成本!之前莊富春來也跟我們公司的相關負責人談過,在原來的低價基礎之上,我再給你降價百分之十,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現在玻璃的行情非常好,全國的各行各業不如雨後春筍一般,萌發發芽,發展迅速,玻璃的需求量與日俱增,而能生產品質好玻璃的廠家確實不多。
劉虹不會是一個做生意的女人,通過改變運輸方式,極大的降低了運輸成本和倉儲成本,這一點馮承澤都沒有想到,如果選擇在上海通過海上貨運的方式到達廣州,產品的成本降低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馮承澤瞬間明白,上海為什麼發展得這麼快了,除了前些年的一些積累和國家政策的傾斜之外,借助於水路的優勢,有很多東西成本會降低非常多,即便是有一家工廠,建設在內陸絕對沒有上海這個位置優勢。
這就是古人所說的一句話,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劉虹說的確實已經是最優惠的價格了,馮承澤也沒有再反駁的餘地。
“承澤!你要是不忙的話,咱們兩個人一起回一趟龍湖村吧,去知青點,看一看,現在我吃的那些大魚大肉山珍海味,甚至是魚翅鮑魚,我都覺得沒有知青點的大鍋飯好吃。我也想見見王金財主任,當年我曾經衝撞過他!”
馮承澤酒喝得有點多,想起了往事,眼角濕潤,“劉虹!王金財老主任早就故去了!”
劉虹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