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葉笛(1 / 2)

3�G鶓這種石頭太堅固,體積又大,僅憑人力無法清除,就算鎬頭弄壞了也不頂事。要繼續挖井,就必須用炸藥,控製好計量後炸開整層的石頭。

人們每次引爆一小管炸藥,把石頭表麵炸得酥脆了,再用鐵器挖。漸漸地,水井有了雛形,為了保證安全,人們安裝了滑輪,用搖井繩把人放下井裏繼續施工。

石老書記見多識廣,意識到年輕人這樣操作是有風險的,主動提出上一線。年輕工人們都勸他,五十多歲的人了,何必這麼拚呢?

他板起臉,沒說什麼,後來連著幾天早上,人們都發現,他起得比誰都早,把最重要的井繩“偷”走了。

人們到工地,就會看到他在井底勞作。他聽到動靜,便會仰臉看看地麵上驚訝的年輕人,笑著點起煙。

金廣森聽了工人們的敘述,決定試試把井繩藏起來,石老書記也就沒法子搶著幹活兒了。

這天晚上,他把井繩偷偷放在床下,繩子的一頭抻起來,壓在枕頭底下。大夥兒也監督著石老書記,眼瞧著他睡下,才紛紛合上眼。

結果嘛,薑還是老的辣!

不知何時,石老書記早就醒了,鬧鍾沒叫,就悄悄拽走了井繩,下到井底打釺去了!他在井下,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金廣森一行人,似乎在說,小年輕兒們,服不服?

過了不久,井打好了,地下水清涼而甘甜,其中凝結著人們的勞動成果。

金廣森把這件事先寫了篇通訊發表,再改寫成小說,投稿給雜誌社。

很多時候,他在寫稿件時,胸中有種使命感。他並不是為了應付工作而寫作,而是為了用紙和筆,留住人們的感人事跡,將人們有限的生命記錄下來,提示或感動後人。這就是薪火相傳的意義吧。

寫作,並不僅僅是對現實的加工,同時還是把生命的一部分分給故事裏的人。隻要還有人看故事,書中人就依然鮮活。

另一方麵,金廣森對家務顧得越來越少,張小玲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平日裏的挑水、做飯、上班,一個都不能落下。那時候還是六天工作製,每周隻有一天休息時間,叫人忙得團團轉。而且當時沒有家用電器,單是洗衣服一項,就讓人頭痛不已了。

不久後,張小玲也申請一同去伊春市裏工作,領導考慮他倆的情況,把張小玲調到市一中任教,一家人就此搬家,告別小小的五道庫。

啟程的時候,學生們連課也不肯上了,都跑來車站送他們。這一別,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見麵了!金廣森班上的學生動情地哭了,學生的家長勸不住,默默地幫金廣森搬行李。

金廣森一家又登上那熟悉的小火車,在左右搖晃的車廂裏,在悠悠的汽笛聲中,和人們揮手作別。

張小玲有些不服氣地說:“我給他們上了那麼多門課,他們怎麼更念叨你呢!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