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覃夜南突然睜開眼睛。
帶著戰術手套的左手按在槍身上,右手條件反射地迅速從大腿外側抽出軍用格鬥手槍。
槍口抵在楊桐的腦門上。
覃夜南沒有說話,淩厲的目光死死盯著楊桐。
不是警告!
楊桐感覺到覃夜南眼中的殺意,如果他不鬆手,覃夜南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呿!沒意思!”楊桐目光依然落在滿是血汙的長槍上,不情願鬆開手。
不過他可不甘心,並沒有把手收回去,轉而去摸覃夜南腰間的手榴彈,意猶未盡地問道:
“這又是什麼?
能響嗎……”
“閉嘴!”
覃夜南和彭保終於忍無可忍,異口同聲地大聲嗬斥。
兩人反應如此大倒是把楊桐嚇到了。
楊桐吧唧著嘴,終於轉身,老老實實地坐下。
雖然暫時擺脫了黑虎軍,但是還沒有離開雲霧山區,距離南漓市至少還有四五百公裏,沒人知道前麵還有什麼危險等著他們。
車裏誰都沒再說話,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哪個……”楊桐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轉頭瞧瞧覃夜南,雙手緊緊地抱著長槍,閉著眼睛誰都不搭理,隻能打趣渾身因為緊張而不停顫抖的彭保:
“小胖子,除了脾氣大點,膽子可比你爹差遠了。
別抖了,抖得我眼皮直跳。
別沒被槍打死,自己把車開陰溝裏摔死。
那可真冤枉!”
“有、有本事你來開!”彭保一路咋咋呼呼,毫不掩飾自己的害怕,自然也不怕楊桐的調侃。
他現在腦門上就寫著“害怕”兩個字。
楊桐把雙手一攤,做無賴狀,說道:
“哎,我不會開車!
你說氣人不氣人?
要不然彭胖子也不會把你拉上咱們的賊船。”
“你……”彭保又氣又怕,雙腳抖得居然踩不住油門,車速慢慢降了下來。
哢嚓!
覃夜南拉動槍栓,再次把手槍抵在楊桐的腦袋上,一字一頓地說道:
“閉嘴!
再多說一句話,殺了你!”
“呃!”楊桐乖乖地舉起雙手:
“活躍一下氣氛啦!
你看看你們倆,一個抖得像篩子,一個一動不動像死人。
咱們現在是一個團隊!
別整得像送死一樣,不吉利!”
覃夜南身上肩負著重任。
彭保當警察才一年,平時連拔槍的機會都沒有,第一次經曆這麼刺激的事情。
他們都做不到像楊桐這樣沒心沒肺。
即便楊桐繼續插科打諢,車內的氣氛依然十分緊張。
直到警車開出山區,行駛到寬敞的國道上,襲擊沒有再出現,彭保才長籲一口氣,慢慢放鬆下來。
覃夜南也鬆開了緊握的長槍,望著窗外的群山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而危險總是在人鬆懈的一刻降臨。
咯吱!
刺耳的刹車聲在車前響起。
一輛十二輪箱式大貨車毫無征兆地從支路衝出來,猛然刹車,橫停在警車麵前幾十米處。
同時後麵竄出四五輛皮卡車,每輛卡車的車頂上都架著一挺重型機槍,車上的人全都頭戴印有黑虎的紅色頭巾。
黑虎軍!
“該死!”覃夜南轉身打破警車的後擋風玻璃,架起狙擊步槍,率先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