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夏鈺婷下令,把車停到路口的一輛運兵車旁邊,就能夠看到車廂裏擠滿了身穿邊軍作戰服的士兵。
他們全都被繳械。
雙手背在身後,被武裝紮帶緊緊困住。
有的還被塞住了嘴。
一個個垂頭喪氣,沒有了以往的威風。
所有出營的邊軍官兵全部被控製住了!
南疆都護府設有兩處官邸。
一處在南疆龍灣城。
另一處就在漓川省南漓城。
此刻的南漓城總督府官邸氣氛緊張。
一群披麻戴孝的老弱婦孺聚集在一起,阻攔一大群人靠近一棟掛著“北鬥堂”匾額的圓形建築。
陳雲的母親在幾個兒媳、孫媳的簇擁下聲淚俱下地質問:
“吳謙亦,我兒子還未下葬,你就登門搶班奪權,難道不覺得太急了嘛!”
吳謙亦五十出頭,身穿名貴西服,帶著一副金邊眼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舉止儒雅,看起來是一個頗有修養的成功人士。
他麵對氣勢洶洶的陳家人,一直保持著淡雅的微笑,說道:
“老太太,誤會啦!
夔門七杆大旗合則眾誌成城,分則各司其職。
陳大爺雖然不幸罹難,但是還有眾多叔伯兄弟,誰能動得了陽字的大旗!”
吳謙亦說得深明大義,卻忘了掌旗大爺陳雲才是陽字旗的主心骨,如今他已經死了半年,陽字旗一直沒有推舉出新的掌旗大爺,說明要麼陽字旗人才匱乏,確實無人可推,要麼內部分歧嚴重,已經不是鐵板一塊。
正因為如此才給了吳謙亦等人可乘之機。
陳老太太被說到軟肋,一時間無人出言駁斥。
吳謙亦略顯得意,繼續說道:
“你們陽字旗內部的事務,我們其餘六旗不敢,也不能幹涉。
這是夔門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不過南疆總督一職關係南三省、南疆,以及咱們夔門的大局,不能一直沒有個說法吧!
陳老太太,這北鬥堂雖然設在南疆總督府,可也是咱們夔門七旗的總堂,您攔著咱們,不讓登堂議事……不合適吧!”
“對!對!”
“陳老夫人,不管今日議出個什麼結果,總得讓咱們進去啊。”
“哼!權字旗還真想一手遮天嗎!”
“老夫人,陳總督已逝,何必如此,給大家留些臉麵吧……”
“……”
陳家人的胡攪蠻纏已經激怒其餘六旗的掌旗大佬,有人跟對吳謙亦大聲嗬斥,有人好言相勸。
寬敞的北鬥堂變成了鬧市。
“跟一個老太婆廢什麼話!”光字旗掌旗大爺白琮虎隻有三十出頭,生得一臉橫肉,眼裏透著凶氣,早就不耐煩,上前一把推在陳老太太的肩膀上,把年事已高的老太太推了一個踉蹌。
幸好身邊有媳婦護著,不然這一掌得要了老太太半條命。
“白老二,你要幹什麼!”陳家人徹底被激怒,幾個陳家的婆娘尖叫著撲向白琮虎。
這下熱鬧了!
北鬥堂真就變成了武鬥堂!
陳家幾乎全是女子,對上光字旗的地痞流氓肯定吃虧。
然而就是在如此情況下,陽字旗其餘弟子居然無人出麵!
要知道陽字旗弟子數萬,涉及南部三省和南疆幾乎所有政府部門,除了已故的掌旗大爺陳雲,還有二爺、三爺、四爺等等同樣頗有威望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