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川府牢獄,曾經關押常知府的那間,久未有人探訪的牢房,此時突然出現數人。

“哼哼,沒想到鄆王竟大駕光臨,請恕本官失禮,無法開門相見。”

本在牢房之中安靜打坐的楊戩淡淡瞥了眼來來人,聲音異常清冷。

待看到鄆王身後之人,臉上終於出現波動,有怨恨,更有忌憚。

似要起身,想想又穩穩的坐下了。

“哈,看來潼川府的牢飯不錯啊,數日不見,楊都都知竟還胖了一些。”

趙福金調笑著趨到牢門前,掂了掂粗重的鎖鏈,嘖嘖稱奇,“這麼重呢,看來楊都都知頗受重視啊。”

“你!”

楊戩豁的站起,顫手指著趙福金,“本官乃官家親封的內侍省都都知,而茂德帝姬隻是女子,自古女子不得涉政,帝姬就不怕本官上稟官家,告你個逾規幹政嗎?”

身處牢獄,楊戩再也不顧及,將趙福金的身份脫口而出。

隻是周圍盡是從東京城跟隨之人,聽完並無半分反應。

“嘖嘖,我說楊戩,這怎麼還惱羞成怒了呢?枉我好心,還跑來這看你,真是狗咬呂洞賓,忘恩負義之徒,官家信你,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

“是你汙蔑本官,本官無罪!”楊戩信誓旦旦,“待本官回京,官家自會還本官清白。”

“哼!清白?你楊戩渾身上下哪有半點清白可言?”

趙福金戲謔的眼神毫不客氣的環視著楊戩,最後目光更是停留在其身體中間部位,別有深意道:“自古這無根之人,正常者少,變態者眾,到底難堪大任啊!”

“金兒!”趙楷急著顧不得其他,忙去捂趙福金的嘴,就怕她再冒出更無狀的話來。

“你!你!”楊戩又羞又憤,氣的瑟瑟發抖,卻反駁不出半句。

而跟隨而來的那些人更是憋得難受,努力拉扯著怎麼也忍不住上仰的嘴角,哎呀呀,到底還是茂德帝姬,當真是殺人誅心啊!

“噗嗤......”終於有人忍不住,聲音極小,但在這寂靜的時刻卻又那麼明顯。

“嗯?怎麼?難道你們有人羨慕他?那本天師就行行好,也不用麻煩別人,就讓楊戩在此直接替你們去了煩惱可好?”

趙福金笑語晏晏的模樣看著眾人,可眾人頓覺自己渾身被冷氣環繞,臉上較之如喪考妣更甚,身子更是彎了幾分。

“金兒,莫再嚇他們,他們也不是故意的!”

楊戩看著可憐兮兮的侍從們,到底有些不忍。

而楊戩卻聽出了趙福金的言外之意,茂德帝姬自稱天師,是在回應自己方才所說的女子無權幹政之事。

令楊戩更加難安的是,他猜不出自己為何滯留此地,而沒有跟隨其他犯人一起回京受審?

他料想這裏麵定有趙福金的手筆。

想到此,楊戩愈加惴惴不安,“咳咳,既然此間事情已了,不知鄆王何時帶下官回京?”

他強自鎮定心神,越過趙福金,滿眼希冀的望著趙楷。

“哦,這個,”

“本天師保證,楊都都知馬上就能回家了。”

趙楷還在猶豫,趙福金已再次開口。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