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人耳目,我們化了妝,扮作樵夫,一路隻揀小路走,耽誤了不少行程,不過路上倒是比較順利,也沒碰到擔心中的攔路搶劫的人,就這麼走到了梁山境內,我們終於長舒一口氣。
我們走到水泊邊上,看到屬於梁山的擺渡正靠在岸邊,我們走過去跟其中一個小哥打了個招呼,說明來意,那小哥讓我們等在這裏,他徑自劃船去了山寨,我們找岸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等著,那幫擺渡的小夥子,個個都年輕力壯,皮膚黝黑,一樣的短打扮,給人一種輕便利索的感覺。白勝兀自跟他娘子說著話,大概的是對娘子比較愧疚,上了梁山會讓她過上好日子的樣子,白勝他娘子好像什麼都由著白勝,隻是點頭,不曾說話。我想也是,古代的女子都是從夫,根本沒有自己的主見。
這時候,遠遠地過來一條大船,白勝趕緊站了起來,朝那大船一邊揮手一邊喊著:“晁大哥……”樣子很是興奮。我也站了起來,往船上看著。那船頭站著四五個壯漢,當頭的那個滿臉胡須,粗大的眉毛橫在明亮的眼睛上麵,顯得特別英武,我猜那定是傳說中的托塔天王晁蓋了。果然有點神仙的意思。站在他後左的,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大冷天的手拿一把羽毛扇,輕輕地搖動著,我猜那該就是智多星吳用,別的三個大漢也都生的凶神惡煞,樣貌打扮有點相像,我猜那三個肯定就是阮氏兄弟了。
船很快靠了岸,船夥搭了板子,白勝讓他娘子先上了船,然後又讓我上去了,他最後上了船,納頭便拜在了領頭大漢前麵:“晁大哥,小弟對不住你,吃不住打,把你招了出來,今天小弟有幸不死,聽侯大哥發落。”
晁蓋趕緊把白勝扶了起來:“兄弟哪裏話,多虧吳學究先前預料,我等自由逃脫的方法,如今我等已安身梁山,想兄弟還在牢裏吃苦,隻好委托宋押司將兄弟保出來,如今你我兄弟重逢,過去的就休要再提起了。”
白勝拜謝了晁蓋,一把把我拉了過來:“晁大哥,這個小兄弟在牢裏對我照顧有加,莫不是他,小弟可能早死在牢裏了。”
晁蓋對我拱了拱手:“多謝兄弟了,敢問兄弟尊姓大名?”
我還不習慣古代的禮節,剛想把手伸出去跟晁蓋握手,一想古代沒有握手這一說好像,我就立那裏說道:“小弟山東古城人士,姓劉單名一個墨字,久仰晁大哥威名,早想拜會,如今巧合天意,正順了我的意思,如晁大哥不嫌棄,小弟願追隨晁大哥左右。”
晁蓋哈哈笑了起來,回頭看了看吳用,吳用會意,對我說:“我等雖然在朝廷看來為亂臣賊子,但我等皆為忠義蓋天之士,莫不是得罪了朝廷,我等也不會聚眾在此,閣下如今仍為清白之軀,若投我梁山,日後若有反悔,豈不是一念之失?”
我哈哈笑了:“實不相瞞,小弟如今孤身一人,沒有任何親戚,如今朝廷暗惡,遍觀天下根本無我等小民立足之處,不若跟了哥哥,討個差事,活他一個轟轟烈烈。”
“哈哈……好一個轟轟烈烈,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們上山,上山之後亮出你的本事來,讓兄弟們見識見識。”晁蓋似乎對我的能力還不是很看中。
我趕緊拜謝了晁蓋,在晁蓋的介紹下一一見過了各位好漢,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模一樣。
阮家兄弟似乎對我還有戒心,對我不怎麼熱情,但我沒有往心裏去,我知道他們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長期被朝廷壓榨,怕我與當今朝廷有什麼瓜葛吧。
船靠了岸,我們下船往山上走去,一路上白勝跟阮家兄弟互相說這話,他們好像不是很熟悉,都是因為晁蓋的關係才走到了一起。從他們的談話裏,我知道了他們一路走來如何逃出東溪村,又如何大破何濤,割了何濤一對耳朵,上得梁山以後又如何受王倫排擠,林衝又一怒之下火並了王倫,最後晁蓋穩坐梁山,從頭到尾說了個遍。我在一邊邊走邊聽了個大概,跟書裏寫的果然一模一樣,看來施耐庵還是比較尊重曆史的。然後我的心裏就有了計較,接下來該如何做,也做到了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