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劉方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找到了害他的凶手之後，他想怎麼做呢？
是質問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還是揍對方一頓？
亦或是殺了他泄憤？
畢竟如果不是因為那兩張看上去其貌不揚的符籙，他的事業、他的家庭都不會破碎。
劉方越沉默，顧離錦就抄著雙手靜靜地看著他，悠閑地等待著答案。
“我不知道，我就算找到人了又能如何呢？”
男人苦笑著捂住臉，這個真相來得的確是太晚了。
他現在就是個一無所有、外表看上去已經到了中年的男人，即便是殺了那個導致這一切發生的人，也無法讓時間倒流。
而且自己還會進監獄度過下半生。
這麼說起來，好像的確是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
顧離錦揚了揚眉，似笑非笑道：“那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你這家店便宜出給我，我幫你找到凶手然後報複回來，如何？”
聞言，劉方越抬起頭看著她，神情有些怔愣。
對麵的女人神色如常，好像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我要開的就是處理這種情況的事務所，就當你是第一個顧客了。”
“不會傷人性命的話，我同意這個交易。”劉方越半晌才回答。
他心底裏說不怨恨是不可能的，甚至想要惡毒的詛咒那個人去死，但這樣的話，和對方又有什麼區別呢？
顧離錦滿意的笑了：“當然不會，不過就是讓他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還回來，順便再接受一下累積了好幾年的因果而已。”
“放心，我這人很有商業道德的，會護著自己的客戶。”
每個害人的人都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若是做得非常隱蔽的話，人可能的確不會知道，但天道和閻王的小本本那裏可記得清清楚楚。
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隻要沾上了因果就早晚會付出代價，在陽間沒付，到了陰間也會付的。
而且這個因果在身上越久，代價也就會越慘重。
兩人從廚房裏走出來。
白夜坐在位置上翹著二郎腿，問道：“找到原因了？”
顧離錦點了點頭：“找到了，是嫁接咒，還有，對方估計是懂靈降的人，或者請了靈降師。”
“原來是這樣啊，真夠貪的。”
靈降，其實就是蠱術和巫術結合之後的產物，它主要作用於人的精神。
靈降師可以通過自己的意識控製符咒產生效力的範圍，受害者會出現幻覺，看到靈降師想讓自己看到的東西，甚至是意識迷失，做出瘋狂的行為。
這類術法生效非常快，同樣也消散的非常快，三年時間，那張能夠控製人精神的符籙早就無法和靈降師產生聯係，但另一張卻是會一直發揮效力到上麵靈氣消失為止。
總之呢，靈降師這個群體在靈異界其實並不受歡迎，因為它門檻低，隻要心智堅定一點，再有點兒天賦，什麼人都能夠修煉。
還有反噬大，一旦術法被人破解，靈降師就會遭到比其他人更嚴重的反噬。
顧離錦笑著將那張符籙捏在手裏，對劉方越說道：“坐會兒吧，他會自己找過來的。”
後者不太明白：“為什麼？”
“這個你不用知道，我給你解釋了你也不一定懂。”
劉方越愣愣地點了點頭。
對於他的不刨根問底和識趣，顧離錦表示很滿意。
她用神識追蹤符籙上殘留的靈力，發現對方還真就離豪華餐吧不遠，看來還挺怕劉方越會東山再起，一直在附近監視著餐吧的情況。
於是顧離錦便通過靈力下了一道咒術，同樣是作用於人的精神，不過威力可比那靈降大多了。
對方隻能控製顧客幻視那麼一下，讓劉方越‘發瘋’怕是更要耗盡心力，而她這道術法想怎麼操控就怎麼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