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監獄見顧正初的那天,顧崇偷偷往自己兜裏不知道放了個什麼東西。

江煦問他,他也不說,隻一臉高深莫測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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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監獄的探監室,三個人齊刷刷站在顧正初跟前,壓迫感極強。

顧正初瞪著眼睛把顧崇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半晌,冷嗤一聲:“命挺大,還能活下來。”

顧崇在江煦和於祁中間,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們兩個人一人拽住一隻手腕往後一護。

這個時候,他們倒是默契了。

於祁冷嗤一聲,微微偏頭笑了下,顯得很傲慢:“當然能活下來,他還會好好的彈鋼琴。”

顧正初攥緊了拳頭,又突然幹笑了兩聲:“不可能!”

於祁:“怎麼,還要我給找架鋼琴,讓他在這好好給你彈一曲?”

顧正初仰頭看著他們三個,陰沉的目光掃過他們每個人,仿佛就隻會這麼一句話:“我說了,不可能!”

顧崇從他們兩個中間往前邁了兩步,衝他晃了晃手腕:“隨你,你信還是不信跟我也沒關係,我來也不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

顧正初:“那你來幹嗎?炫耀?”

於祁突然伸手捏了下顧崇肩膀,對著顧正初假笑:“你監獄裏過糊塗了?說好了帶我弟弟來給你轉個圈,忘了?”

顧崇:“......”

江煦不動聲色地把於祁落在顧崇肩膀上的手打下去。

於祁轉頭看向顧崇:“來,弟弟,給他轉個圈。”

顧崇踩了他一腳。

顧正初卻好像找到了攻擊的開關,嘲諷於祁:“你看他認你嗎?”

於祁心上被戳了一刀,但氣勢還是很足:“關你......”

顧崇在身後喊了他一聲:“哥哥。”

......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那一瞬間,靜得能聽到呼吸聲。

顧崇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塊表,是他之前一直護著手腕疤痕的那塊表:“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我來這兒就是炫耀。”

他半倚在江煦身上,又指指於祁,說:“我的愛人和我的哥哥。”

“你沒有家,但我有了。”

“第二個問題,誰說我不認哥哥?”顧崇強行把表塞進於祁手裏,特別篤定道:“我哥哥還答應要給江煦買塊新的表。”

顧正初臉色表情隱隱要掛不住,嗓音都要劈了:“你說什麼胡話?”

於祁也一臉震驚,轉過頭,食指指向自己,無聲問顧崇:“我什麼時候答應給他買表?”

給糟心弟弟買也就算了。

給江煦買?

他瘋了?

顧崇眯著眼睛衝他露出一個笑:“哥哥。”

於祁:“......”

敗家弟弟!

胳膊肘往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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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煦終於知道,昨天晚上,顧崇是個什麼意思了。

小狐狸原來是想著坑哥哥呢。

還知道給他討點東西。

江煦哪兒能辜負顧少爺的苦心,他攬著顧崇衝於祁招了招手:“謝謝。”

於祁現在就很想把這兩人拎出去。

一對兒糟心玩意兒。

顧正初很想把這三個人給打出去。

三個混賬玩意兒。

顧崇背著他們悄悄跟江煦擊了個掌。

今日收獲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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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毫無邏輯的在顧正初麵前鬧了一通,把顧正初弄得整個人都不大好。

臉色灰撲撲的。

顧崇偏偏還要刺激他:“我今天來隻是想炫耀。”

“炫耀我的愛人,炫耀我的哥哥。”

“炫耀你沒有的一切。”

“你得不到的東西太多,所以你想把我拉進地獄。”

“但他們不讓我去,把我從你的地獄裏帶了回來。”

“我還是會彈琴,而且會彈得很好,你所有想加注在我身上的罪孽都成了空。”

“我很高興。”

顧正初不屑:“誰能在你身邊一輩子?他們早晚會扔了你。”

顧崇戴著手鏈的那隻手豎起一根食指,在顧正初麵前晃了晃:“少說點話吧,對我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