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午後林昭儀宮裏的靈芝去了一趟明光殿,似乎是給淳貴人送什麼東西。”
小順子照例來稟報,主子往日不大在意其他宮裏娘娘的動向,唯有林昭儀那盯得最嚴實。
隻要有點風吹草動,小順子這都能收到消息。
“送東西?送什麼東西?”白如馥翻了頁書,手指在書頁上摩挲。
小順子使勁回想那宮女跟自己說的細枝末節,“似乎是壺酒,那宮女聽到林昭儀與靈芝在殿內說著什麼好東西,懷孕,自己用什麼的。”
白如馥放下書,“春情酒?”她倒是知道這東西,隻是確實稀少,沒想到林昭儀手裏竟然有,還如此大方地給了淳貴人。
自己沒有猜錯,這淳貴人果然就是林昭儀培養的人,難怪那日詩會林昭儀會有如此淡定。
隻是這搶孩子的算盤打得倒是叮當響,想必淳貴人也知道林昭儀是個什麼意思,那她會怎麼選擇呢?
晚上正是昭陽宮掌燈,兩人才在浴池一番顛鸞倒鳳。
剛上床,白如馥愜意地倚在裴時裕懷裏,把玩著男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地聊著天,逗得男人不時笑聲連連。
這便是裴時裕覺得景婉儀千好萬好的地方之一,每每與其相處,都能覺得輕鬆自在,好像自己不再是掌權天下的帝王,而隻是一對平凡的民間夫妻。
哪怕是在皇後那,都有一種不自在的緊繃感和疏離感,又或者是別的嬪妃那,小心翼翼的討好,還是在景婉儀身邊最自在。
就在他舒服得幾乎就快睡著的時候,外頭的蘇公公硬著頭皮進來了,“皇上,明光殿的宮女來請,說是淳貴人做了噩夢,正求著皇上過去看看。”
白如馥半支起身子,薄紗滑落,露出香肩,饒是蘇如海這個太監看了,都咽了口口水,複又慌忙低下頭去。
“做噩夢找朕做甚?讓她早點歇下吧。”擺明了不挪窩,蘇如海連連點頭哈腰地退了出去。
裴時裕不滿地將女人攬進懷中,遮了個嚴嚴實實,一低頭,就見這小狐狸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皇上當真不去嗎?淳貴人怕是要傷心得睡不著覺了~”
“你這張嘴啊,真是叫朕又愛又恨。”裴時裕懷裏有這樣恍若狐妖轉世的美人,哪舍得去陪那清湯寡水的淳貴人,當即親上女人嫣紅的雙唇,又是一室嬌笑。
淳貴人那聽著喜兒戰戰兢兢的回報,倒也不覺得奇怪。
她冷笑一聲,讓喜兒收起春情酒,“皇上對景婉儀果然是有幾分真心的,是我想岔了,竟想從景婉儀那搶人,你把酒收起來吧。”
本想著若是能從景婉儀那截胡,也算是一件出盡風頭的好事,隻是低估了皇上對景婉儀的寵愛,眼下隻能順其自然了。
第二日一早給皇後請安的時候,昨夜截胡還沒截成功的淳貴人自然成了眾嬪妃嘲諷的對象。
李明珠本就瞧不上這位暴發戶似的淳貴人,見她在景婉儀那吃癟,當下就心情甚好地戲謔道,“臣妾聽說昨晚婉儀妹妹侍寢時,淳貴人竟想著把皇上截走?真是開了眼了,淳貴人不會以為自己是妲己轉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