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太後在宮外認了個義女,還把她帶回宮了?”淳貴人摸著越來越明顯的肚子,氣息不穩。

喜兒正給主子鋪床,“是啊,奴婢聽說已經封了容華,賜居含章殿了。”

“哪裏來的野丫頭,竟然一入宮就是五品的容華。”

“主子,您不知道,太後認她做了義女,如今也算是半個李家小姐了,五品容華倒也不是當不得。”喜兒轉過身攙著淳貴人坐到床上。

“有的人啊,當真是羨慕也羨慕不來的好命。”琴絳靠在軟枕上。

喜兒遞過一碗晾得正好的安胎藥,“主子,您的命也好啊,現下宮裏就您懷著皇嗣,皇上太後都看重這一胎,您現在已經是貴人了,若平安產下皇子,還怕有朝一日越不過那個容華?”

琴絳照例喝下那碗安胎藥,接過帕子擦了擦嘴,“皇上待這南容華態度如何?”

“似乎也隻是淡淡的,主子,您如今月份大了,肚子裏的孩子本就成天成夜地鬧不安生,更要分外注意著些,旁的都是小事。”

“是了,”琴絳歎了口氣,摸著圓滾的孕肚,“把這孩子好好生下來才是第一要緊事,隻是原本想著借夏氏之手讓皇上和景嬪之間產生嫌隙,沒想到夏氏辦事溫吞,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喜兒正給這屋子裏熏上安神香,“主子莫急,若是想要除掉景嬪,還怕日後沒有機會嗎?”

“等到日後,哪還是那麼輕易除得掉的?如今皇上在意她,咱們行事得隱蔽些。你明日替我將匣子裏那支白玉芙蓉簪拿去獻給南容華,若是她收下了,也許我們又多了一個幫手。”

“是.......奴婢知曉,主子早些睡吧。”

*

含章殿內。

一番雲雨後的裴時裕懷裏摟著嬌羞的女子,“朕問你,你在太後出宮路上賣身葬父是不是有意為之?”

南知意坐直身子,正色道,“不是,許是太後娘娘瞧著我有幾分姿色便將我留在身邊伺候,我也知道我不過是她手裏的一枚棋子。”

“你倒是實誠。”裴時裕抬眼打量女子一陣,眼神有些玩味。

“臣妾不敢對皇上撒謊,臣妾知道這一切都逃不開皇上的眼睛,與其叫皇上疑心臣妾,倒不如和盤托出,坦誠相待。”

“好一個坦誠相待,太後要你為李家爭榮華富貴,朕也不是不能給你,隻是朕不希望你成為太後插手後宮的工具,你能明白嗎?”

“臣妾明白,臣妾定會在後宮裏安分守己,不叫皇上憂心。”

“如此便好,你得空便多去壽康宮陪伴太後吧,難得她喜歡你。”

“嗯.....臣妾知曉.....”南知意溫順地躺回裴時裕的懷中,掩下眸中的深意。

第二天一早,南知意醒來的時候,裴時裕已經去上早朝了,內務府新指來的宮女佩兒和小桃正在外間候著,見主子醒了,便進來伺候洗漱。

作為新人,南知意還是決定去坤寧宮給皇後請安。林昭儀照例尋了借口不來,淳貴人懷著孕行動不便,其餘的姐妹還算好說話,也可能是因為南容華位份高的緣故,倒是沒人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