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宮主子手裏的金銀珠寶都是有編號登記的,那些東西從誰那裏出來的一查便知。
“去,去查!把那東西也給朕帶回來。”裴時裕一把推開膝邊的淳貴人,陰冷的目光叫她頭皮發麻。
淳貴人被他推得跌坐在地上,又捂著肚子起身去拉皇上的衣角,哭得梨花帶雨,“皇上,你忘記我們的從前了嗎?皇上......你答應臣妾會一直待臣妾好的.....”
“朕記得你從前似乎並不會如此狠毒。”裴時裕淡漠地看著她。
她從前是那樣的清麗動人,詩會上,她從人群中走出,素淨的臉迎著風,眉眼彎彎,眸子裏有清澈的透亮和堅定的野心。
他不介意她有野心,正如他不介意她的出身。
隻是她不應該如此不安分,不知收斂,主動害人卻又錯漏百出,當真是讓人厭煩。
更重要的是,她不應該頻頻對景嬪下手。
白如馥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隻覺得諷刺。
深宮中的女人,不是害人就是被人害。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還要質問你為什麼變了,變得不像從前那般與世無爭。
所以她要爭得聰明,也要爭得漂亮,不能爭到最後落得一場空。
淳貴人還想開口,就看見蘇如海抱著那木盒子匆匆跑來,“奴才派人去搜了這侍衛的住處,的確在床底下發現了這個木盒子和.....入畫姑娘的畫像。”
裴時裕沒有伸手去拿那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木盒,隻揚頭掃了一眼,不大的木盒裏頭裝了不少銀子,往下翻翻還有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
“朕記得這個玉佩——”裴時裕伸手從那堆東西裏拿出一翠花蝶葉式水玉佩,“這是你剛入宮的時候朕贈予你的,你說你會一直帶在身上,如今你也一並給了他!!”
說著將那玉佩狠狠砸在淳貴人身上,落到地上,碎裂成兩半。
淳貴人臉色煞白,顫抖著將那玉佩捧在手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確實是她把這玉佩賞賜給這侍衛的,恩威並施,才能讓他心甘情願的閉嘴。
而這玉佩現在卻成了指證她最有力的證據。
“朕給你的東西,你既然不稀罕,那不要也罷!”說著,裴時裕將淳貴人發鬢中插著的那支鑲嵌玉花紅藍寶石雙珠紋金發簪抽出來,丟到地上,“你這樣的毒婦,不配戴朕給的東西!”
淳貴人的頭發散落下來,粘著臉上的淚水,顯得格外狼狽,“皇上.....臣妾錯了.....求您寬恕臣妾一次吧.......”
一旁的喜兒見主子如此淒慘,咬咬牙往前爬了幾步,“皇上......這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看景嬪不順眼,想要設計除掉她。所以.....瞞著小主做了這些事,小主是無辜的啊!求皇上寬恕小主吧......”
淳貴人一聽,轉念一想,若是將此事全都推給喜兒,自己是不是就不用獲罪了?
喜兒雖然忠心得用,但身為奴才本就命賤,就是替主子去死也是應該的。
自己是懷著皇子的人,絕對不能因為這件事徹底斷送了前程。
此時的她已經徹底忘了,自己也曾經是禦花園裏的一個奴才。
琴絳看了喜兒一眼,咬咬牙,“原來是你!”一巴掌扇在了喜兒臉上,“我對你這麼好,你卻做出這種事拖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