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秉陽快速往回退,見小李走過來,跳出霧氣,從小李手中拿過探測器,上麵的數據很正常,沒有任何空氣中有輻射信息,這倒不是說輻射霧就是有輻射,其實輻射霧是指熱量輻射造成的溫差,從而產生的水分子霧氣,與大家所理解的有害輻射物質無關,但特殊的霧也有可能是因有害輻射造成的。
他走向十幾米外的工人人堆,開始詢問具體情況,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零點是最後一批夜班下班的時間,除了現場值班的四人外,其他人都陸續下班離開,這時,忽然起霧,大家也沒怎麼在意。
很快,霧氣越來越濃,下班的員工沿著河邊水泥路向外慢慢走,走了一段距離後,發現前麵視野忽然變得清晰,夜空清澈,哪裏有一點點霧。他們好奇地看向後麵,霧越來越濃,二十米外的路燈燈光都看不見了,奇怪的是,霧氣有個分明的界線,如有一道無形的閘門擋住霧氣向外蔓延,裏麵霧氣翻騰,外麵晴空萬裏,漫天星鬥一覽無遺,宛如是兩個世界。
眾人還從來沒有看見如此奇怪的天象,隻見過雨幕,雨幕是跟著烏雲移動的,沒有聽說過有霧幕,界限如此明顯。有兩人好奇心大起,說是要回工地去看看,另外幾人懶得動,找了個地方休息抽煙。誰知,等了半個小時還不見兩人回來,這個時間都可以來回幾趟了。於是,有一名工人去找他們,過了十幾分鍾,去找的人也沒回來。
這下,大家開始慌了神,不敢再往霧裏麵走,等了片刻後,仍不見有人出來,他們就撥打了110報警。
一刻鍾左右,就有警車趕到,來了三名警察,帶隊的就是範組長,他讓兩名警員帶著武器、電筒等工具進入霧內查看情況。起初,範組長也沒將事情看得那麼複雜,隻是覺得這霧起得有些蹊蹺,沒怎麼當回事。警員剛進入時,通過他們身上的監控攝影,還可以看見霧蒙蒙的地麵,雖然很不清晰,但畢竟能顯示裏麵的些許情況。五分鍾後,監控畫麵變成雪花屏幕,對講機也無法聯係,大家扯破嗓子喊也沒有回應。
範組長知道事情嚴重了,如果以前懷疑工人們誇大其詞,現在是自己的手下,也發生這種事,絕對不是惡作劇。他也知道,這事不是他能處理的,便立即聯係上級,請求支援。
江秉陽聽完他們的講述,沒敢貿然闖入迷霧中,在周圍仔細搜索,忽然留意到一個現象,那就是霧氣邊緣的樹木,他仔細查看灌木的葉子,有脫水的現象,這讓他想起十四年前在飛剛出事現場,也是發現這種情況,幾乎是一模一樣。他扯下一片枝頭的一片嫩葉,將電筒燈光調節到日間白光狀態,仔細辨別。
“沒錯,就是這樣,脫水的形式一模一樣。”
當江秉陽看見葉子脫水後的扭曲紋理,還有葉子邊緣出現的微小黑點,他堅信這種脫水確實與十四年前的一樣。
江秉陽開始回憶當初調查飛剛車禍的那天,事情也是發生在深夜,接到匿名電話後,他就飛速趕往出事地點,靠近惠城的北部山區,就是在那裏,他救下飛子軒,可惜自己的同窗好友加同事,還有他的妻子已經離世,無法挽救。
當時勘探現場的時間是快天亮的時候,早上三點五十分,是他將飛子軒送到醫院後返回以後。搜尋到天亮,唯一能說得出的證據就是,事發現場周圍有灌木脫水的現象,天大亮後,他一直沿著這個線索追到山頂。在山頂,他發現一片麵積更大的灌木脫水現象,而且,脫水的嫩葉上的脈絡有些扭曲,周邊起了一些黑點。雖然後來將此案定案為交通事故,但直覺告訴他,這是一起人為事故,苦於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