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蕭業麵色沉重,沒多說什麼,帶著空覺和紀律,站起來就離開了。
背影透著一股怒氣和決絕。
而直到他們走遠後,蕭承稷才對戚其吟道:“原來你剛剛是故意煮的這清湯寡水的米粥?”
戚其吟搖頭:“還真不是。”你自己廚房裏有些什麼,剛剛又不是沒看到。
雖然戚其吟否認,但蕭承稷內心還是堅持這個想法。
戚其吟是個奇女子。
看著吊兒郎當,實則冰雪聰明,關鍵是還特別漂亮。
“雖然你平常不顯山露水,但沒想到關鍵時刻,說起話來滴水不露。”
一旁的戚平當即聽出了玄機:“你們查出東西了?”
戚其吟點頭:“是薛林甫和薛柔。”
戚其吟將適才查到的東西如實說給了戚平。
戚平聽完頭發倒豎,原地爆炸。
放下勺子,站起身來,圍著桌子轉悠,大腦飛速運轉。
“今日上午,紀律告訴我,是趙錢裏和吳子超聯手陷害我。”
“我與他二人從無過節,但我自然知曉他們與薛林甫的關係。”
“薛林甫近些年來,一直在默默鏟除異己,這次是對我們戚家痛下殺手了。”
“沒想到,紀律查出了真相。”
“殿下,吟吟,此番他們又敢如此明目張膽擾亂金陵的米市,應該是沒想到我還能活著出來吧。”
“如果我已被斬首,趙錢裏坐上了戶部尚書的位置,自然是要想盡辦法替他打好掩護。”
“這是一出連環局。”
戚平仰天長歎。
蕭承稷臉色極為難看,想到大盛現在唯一的且如此受百姓敬仰的國公竟然是這樣的人,血壓拉滿。
再一想到當初對薛柔一片赤誠,更恨不能扇自己兩巴掌。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過去的自己,完全是個傻*。
這在他驕傲的十七年的歲月裏,是絕無僅有的恥辱體驗。
還好,戚其吟讓他知道了真相,而且,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讓他難堪和社死的話。
他覺得戚其吟,是個難得的奇女子。
“吟吟,你說我們怎麼辦好?”對戚其吟的稱呼,不自覺從其吟變為了吟吟。
戚平原本仰著看天花板的腦袋調轉看向蕭承稷。
吟吟?
大膽!為父還在此呢!
戚其吟倒無所謂,叫什麼都行,名字隻是個代號。
但有一點,拒絕連名帶姓叫全名。會讓她想起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恐懼。
“放心,陛下剛剛匆匆忙忙就走了,肯定會讓紀律帶著錦衣衛徹查的。”
戚平點頭,略感安慰,終於重新坐下:“但是,當錦衣衛順著你的話,查到蛛絲馬跡之後呢?”
“陛下,會怎麼辦?”
蕭承稷放在桌上的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剛剛在花園裏他對戚其吟說的話,如在耳邊。
薛林甫是不出戰就讓大成忌憚三分的存在。
查到他們囤的米以後,陛下也是被架在火上烤的處境啊!
即便隻是小小的責罰,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大成很快就會知道,薛林甫出事了,趁機一搞小動作,騷擾騷擾邊關,試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