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芽知道是自己闖到了別人地盤,趕緊頓下腳步道:“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來這兒的。”
很懷疑是那妖道把自己的魂兒抽出來了。
但也沒道理自己就突然出現在這種地方了。
這是哪兒?
這是——
“請問這裏是地府嗎?”靈芽問,感覺又不像啊。
那人沉默了幾秒,開口:“這裏不是地府,是我的房間,你從哪裏來就快回哪裏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靈芽一聽是人家臥室,尷尬得要死,忙道:“哦哦,對不起,我這就走。”
隻不過——
靈芽隨即又茫然了:“我該怎麼走啊,我是突然就出現的,不知道回去的路啊,往哪兒走?”
黑暗裏,那人道:“我送你回去。”
靈芽一聽趕緊抬起手作揖:“你真是善人。”
看著房間,搞不好是什麼活了幾百年的高人。
結果一作揖,手疼的她嘶了一下。
請馬王爺弄的她就連魂體狀態手都疼。
‘當啷’一聲,那人似乎打碎了杯子,靈芽抬頭去看,還不等說話,對方就開口問:“你的手怎麼了?”
靈芽:“燙傷了,不礙事。”
那邊又一陣不說話。
靈芽覺得怪怪的。
這個人為什麼總是沉默,是因為很少有人來這裏跟他說話嗎?
他身邊好像有鐵鏈,是拴他的還是拴桌子的?
太黑看不清楚。
難道他其實是個囚犯。
靈芽有一些猜測,但沒多心。
她一門心思都在擔心自己的身體。
妖道還在那邊,自己要快點回去。
靈芽想著,開口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勞駕,能快點送我回去嗎?”
“你是個女孩子,要好好愛護自己才是。”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靈芽錯愕了一瞬,道謝:“多謝關心,我沒事。”
那邊的人輕歎一口氣:“好了,送你回去,下次別再輕易從身體裏出來,到處亂竄了。”
靈芽心道我沒啊,我沒亂竄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來的。
但沒等她辯駁什麼,忽然一陣風吹過,她便消失在了房間裏。
等她走了,男人才怔愣了一會兒,撿起酒杯,恢複散亂的棋盤,重新點上了蠟燭。
蠟燭剛燃起來,遠遠地便響起了聲音:“是有客人來過嗎?”
男人攥緊了手,保持冷靜:“帝君說笑,這裏何曾來過客人。”
一股濃鬱如墨色的煙塵進入房間,散去後,一個男人從霧色裏站定。
男人有一雙紅眸,赫然就是靈芽曾見過的那雙。
他開口:“先生幫我看看,我這人間裝扮怎麼樣。”
男人看向紅眸,隻見他穿了一套十分考究的黑色西裝,還特意尋了一副金絲邊眼鏡,要不是那紅眸太妖異,此時得他就仿佛是俊美的人類。
男人的眉心蹙了一下:“帝君穿的這麼隆重,是有什麼事嗎?”
紅眸挑眉:“沒什麼事,隻不過臨近婚期了,心情不錯。聽說過幾日就是七月半,我在想……是否能提前見一見我的新娘。”
男人:“帝君,人間不能承受帝君的君恩浩蕩,且當年確有預言,您不能在婚前見新娘,會導致一些無法挽回的災難,所以您不能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