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一聽討債,額頭就抽抽,怎麼她走到哪都是討債的!
“討債?討什麼債,剛剛你摔我家那麼多酒壇,不是錢呀,我還沒找你討債呢,這一壇也有個20兩。”沈嫣睜著眼睛訛人。
那女人一聽,這就是個潑皮無賴!
“小姐還是不要開玩笑,這父子倆欠我50兩,你要是有錢就好心幫他們還了,沒錢嗬嗬。”這女人覺得隻要自己提出還錢這事,一定能把眼前這姑娘嚇走,畢竟誰家的親戚不是這個德行。
沈嫣一聽,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兩個男人,還錢,這也不是不行,畢竟也算自己名義上的夫郎。
不過,“還錢可以,不知能否先把欠條拿來我們看看。”
這女人是孫家酒肆的掌櫃名喚孫月,之前一直惦記著這邢家的釀酒配方,自然早有準備,將一個欠條從懷裏摸了出來。
沈嫣拿過來一看,果然不假。
她在心裏暗罵那個死去的老癟三,又有些憐惜這邢家父子。
說起來自己那個死去的嶽母比原主還豬狗不如。
本來這邢家在鎮子上靠著做酒的老手藝頗有些家產,但無奈這家隻有一個兒子,於是邢家二老一番琢磨,就決定給自家兒子招了個上門妻主。
她那個便宜嶽母本名叫劉二狗,無父無母,長得倒還是人模狗樣的,後來因為被人嘲笑名字土氣,所幸一不做二不休自己給自己改了個名,劉大德,這一聽就跟自己形象很搭。
這名字一改,大德明顯感覺旁人對她的態度都好了點,可是這大德卻不幹有德的事情。
由於劉大德從小混跡於市井之間,別的沒學,倒學會了滿嘴的甜言蜜語,在無數次實驗中她發現了自己的強項。
自從可以靠著一張嘴,當然外加一張臉養活自己後,她漸漸地也摸出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沒錯,就是找個富家公子包養,她一合計,這樣好!既不用養家還能有人養她!
於是偶爾聽到邢家酒肆要給兒子招上門妻主的消息後,就一番謀劃,人前裝的勤勤懇懇,人模人樣,又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終於獲得了那小公子的芳心,成功過上了有錢躺平的日子。
這人,日子是好過了,不缺吃不缺喝,還有個溫善的嬌夫郎,但是本性早已養成,更何況這乍然得了富貴,就更是沒有本心可守了。
剛開始由於上麵還有兩個老的在,怕被休掉,她還隻是夾著尾巴幹壞事,偶爾喝個花酒,賭點小錢,但兩個老的死了以後,突然沒有了束縛,大德就開始肆無忌憚了。
夫郎柔弱可欺,那就往死裏欺負,反正這麼多年就隻有一個破兒子,她有的是理由責罵這個沒有生出女兒的夫郎,雖然生出來也不跟她姓,反正就是找借口就是了。
劉大德終於將家裏的錢財禍害沒了,才有些慌,她早就養成了習慣,一直覺得家裏有錢使勁造,想再找下家但年紀已經不行了,何況這些年沉迷酒色賭場,早就變得肥頭大耳沒了資本。
她有些後悔,但這些年養成的癮卻將她最後的人性給消磨了,終於有一天,她向自己的兒子下了手,將自己的兒子抵給了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