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南禺市的天氣陰晴不定,天空頂著大太陽,卻飄起了小雨。
從阿姆斯特丹飛往南禺的國際航班降落在南禺國際機場。
十個小時前,江禾剛剛入睡,微信裏收到一張乘客走上廊橋登機的照片,後麵還跟著一句話。
[圖片]
[明天10點,準時來接我。]
江禾早上醒來才看手機,是她熟悉的命令語氣。她不緊不慢地收拾好自己,開車到達南禺的機場,時間差不多剛剛好。
江禾站在國際航班的接機口,目光淡淡地看著推著行李出來的人流。
一個男人闊步走出來,白T黑褲,輪廓立體,鼻梁上架著副黑色墨鏡,一頭淩厲的短發,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有三兩個女生悄悄議論,還以為哪個明星愛豆,就算看不到眼睛,都覺得帥氣逼人。
聽罷,江禾輕輕哼了一聲,撩眼正好與男人對視,他挑動眉梢,直直走到她麵前。
兩人中間還隔著圍欄,路也辰取下墨鏡敲了下江禾的額頭,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含著笑意,\"好久不見啊,江禾。\"
江禾不搭腔,提步往圍欄盡頭走,路也辰推著行李箱邁大步子追她。
多久不見,其實也就一個多月。
路也辰去荷蘭參加賽車比賽,獲得個人最高排名,刷新了戰績。他第一時間在朋友群裏報喜,江禾跟著大部隊發了一句簡單的祝賀,然後沉默潛水領了幾輪路少的闊氣紅包。
再次相遇,沒有圍欄的阻擋,路也辰剛好看到江禾的全身穿搭。
她出奇地穿了件法式碎花長裙,裙擺上暈染了許多藍色花瓣,清新又淡雅。
路也辰有片刻恍然,這根本不是她的穿衣風格。
他又低頭仔細看,原本素淨的臉上還上了一層薄薄的淡妝,瑩白間閃著點點珠光,睫毛纖長濃密,微微垂著,頸間戴了一條淡黃色鑽石鎖骨鏈,亮晶晶的。
總感覺今天的江禾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美麗。
路也辰好奇去問,她居然賣了個關子,上車再說。
江禾的車是一台她爸不想要的二手黑色奔馳,路也辰每次坐她的車都會吐槽一句爛,但這次,他放好行李坐上副駕卻沒發表任何看法。
\"這一個多月我不在南禺,你怎麼突然愛漂亮了,發生了什麼快說來聽聽。\"
十個小時的航行,路也辰精神振奮,同樣也無聊透頂,正好想聽點趣事。
江禾微微偏頭,恰好看到他這張噙著笑意的臉,墨鏡被他掛在領口,手指在腿上打著節拍,像是有些迫不及待。
她下意識撥弄了一下鬆散的長發,從車門上拿出一隻粉色信封,細白的手指夾著一端送到路也辰麵前。
路也辰微微蹙了蹙眉心,鼻息間聞到一股甜膩的香水味,是來自信封上的。
他視線落下,心裏有了猜測,抬手接過,翻轉看了看信封兩麵,上麵畫了許多顆小愛心,卻沒有署名。
\"給我的?\"
江禾淡淡嗯了聲。
\"情書?\"
江禾回以點頭,眼神無處安放,便落在信封上。